理論的科學家們,甚至對最普通的事物,也會極感興趣,說不定還會失去他一向強調的理性而墜入愛河。假如在1927年,我們能看到海森堡(Heisenberg)、鮑爾(Bohr)、波恩(Born),及其他學者將因果關係推翻,那年勢必會被命為哲學發展中最偉大的一年。”
神秘(自然)主義常使得有理性的人害怕,主要的原因是由於某些皈依者的放肆言行所致。但老子、惠特曼、愛丁頓的神秘(自然)主義卻非如此。
以方程式操作的科學工具——數學,除了給我們方程式及物質空虛論的新知外,別無它用。老莊雖談道之“捉摸不到”,卻並非意味著他們就是神秘主義者,我們只能說他們是觀察生命入微的人。
這兩者關係,就好像一位在實驗室裡思考的科學家,突然碰到生命“捉摸不定”的本質正在進行,科學家拼命敲門,沒有得到迴音,這時正是他急欲發現生命秘密的時刻,而生命之門卻關閉了。他搜尋物質,竟在電子中失去了它;他探索生命,又在原形質中失去它;他追尋意識,卻又在腦波中失去它。然而,當他面對數學方程式時,一切又都顯得那麼清楚明白。
忍耐、堅毅、意義、愛、美和意識,均無法以科學的方法去探討;直覺和數學的觀念永不相遇,因為它們所依恃的是不同的平面。數學是人類心靈的工具,透過心靈察覺物質現象的一種表達法,此外毫無他途可循;直覺卻不同於此,它不是數學或者其他象徵知識的附屬品,無法以方程式表達出來。
耶魯大學的教授拿託普()瞭解認知直覺知識——美學——的重要,這類知識比區別理性心靈的知識還要來得現實。老子常警告人們抵禦“分”所帶來的危險,或許是這個緣故吧!莊子尤其聲言:“所惡乎分者,其分也以備;所以惡乎備者,其有以備。故出而不反,見其鬼,出而得,是謂得死。滅而有實,鬼之一也,以有形者象無形者而定矣。” 由於需要,物理學家必須謹慎地控制自己去觀察形態、物質和活動等現象,他服從數學所無法解決的問題,還是得留給非科學家去處理。因此,對我們來說,能夠遠離科學的大門,確是非常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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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論(8)
愛丁頓以嚴密的“不法之地”,即意義和價值的範圍為例,描繪出科學性的“象徵性知識”,以及由生活體驗得來的“精湛知識”之間的不同。
他機智地反駁那些稱其神秘地觀點為“胡說”或“該死”的批評家,他問道:“物理的基礎能胡說些什麼?”某些評論家有權批評他“胡說”,而平實主義者卻無權如此,胡說和該死都屬於價值觀的領域,站在平實的立場,那確實是不合邏輯的。
“在醚或電子的世界中,我們或可邂逅胡說,但絕非該死。”所以,我們雖離開了科學的大門,卻擁有了意義和價值的世界。
“身為科學家,我們瞭解頗色只是波長的顫動,但它並沒有因反射在波長五三○○的色彩特別微弱,就驅散了反射在波長四八○○的強烈視感。” 美國科學界領袖米里坎(Robert A。 Millikan)閱讀了1947年4月29日美國物理協會出版的刊物後,就宗教方面發表了極為重要的宣告:
“我以為,純粹的物質哲學是極為無知的,因為每個時代的智者,都有使自己的心對任何事均充滿虔誠和敬意。借用愛因斯坦的名言:‘沉思不朽的生命之秘密,熟慮微覺的宇宙之構造,謙卑地接受出現在自然界的極為微小的啟示等,對我而言,這些就足夠了。’那就是我最需要的‘上帝’之定義。
“我很少將自己的‘明斷’認為是我個人的榮譽,為什麼呢?當上帝把早期的進化的過程展現在我們眼前時,他所創造的萬物便開始以驚人的步伐邁入進化的過程,所以,我們的責任只是儘可能地扮演好我們的角色。”
不論任何國家,任何時代的智者,似乎都已看到宇宙偉大的真理。雖然米里坎、愛因斯坦、愛丁頓、愛默生、老子和莊子等人的背景和知識不大相同,但是他們研究的重點幾乎都回歸到同樣的一樁事——自然——上。
相信前面有關信仰的陳述,近代有思想的人必然都能接受,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我思足矣”、“自然表達的智慧”、“我們能微微地察覺”、“他的一部分變成了我們”,以及愛默生所說,他是“自然神”的一部分。
愛默生百年前所寫的東西至今仍是真理:“我們每人都需具備左右世界宗教的正確觀念,刻意在牧場、池中的船、林中鳥兒的對答聲中尋找寄託,那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