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源,抑或是其他東西?
沒有人知道。
但馬諾奇就是為那發現被謀殺了。
破浪號故意在西歐一個不受注目的海灣出發,航行數千多里往目的地,就是要避過敵人的耳目。
暫時他們是安全的,但愈近目的地,危險性便會愈高。
這艘船的行程,船上每一個人,都經過了嚴格的保密程式,而他凌渡宇更是保密裡的保密,船上的九個人裡,只有一個人知道他的身分,那人也負起了為他掩飾的責任。
背後傳來物體移動的聲響。
凌渡宇轉身後望,差點因吹響了口哨而暴露了他瀟多情的浪子本性。
肖鑾姿穿著少無可少的叄點式泳裝,開啟了甲板的一個暗格,將一筒氧氣從裡面提出來。
凌渡宇走上去熱心地問:「小姐,要我幫忙嗎?」
肖鑾姿繼續提起另一個氧氣筒,將它放在甲柩上,不屑理會地頭也不抬道:「這處並不是你的實驗室,你能幫什麼?」
給這美女如此搶白,凌渡宇大感沒趣,待要走開,肖蠻姿淡淡問:「你的老套眼鏡哪裡去了?」
凌渡宇苦笑:「當我的眼鏡掉在地上時,剛巧夏信大哥的腳踏了上去,整個故事便是這樣。」
肖鑾姿關起暗格的蓋子,提起兩個氧氣筒,抬起頭剛好看到凌渡宇裝出來的可憐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
凌渡宇眼前一亮,暗付這世上恐怕沒有多少正常的男人能抗拒這像破開了天上烏雲射出來太陽般的笑容。
肖蠻姿扭身離開,淺笑道:「你這傻子!」
看著她驚心動魄的曼妙身形,閃亮結實的玉體,婀娜多姿地消失在船尾時,凌渡宇才回過神來,順步往甲板上主艙走去。
方謀和霍克深的說話聲正從主艙上的駕駛室處傳來。
主艙內上校單獨一人正揩拭著拆開了的自動步槍。
各式各樣的配件放滿了長几的每一處空隙,蔚成奇觀。
凌渡宇大模大樣在長几盡端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奇*書*電&子^書,一言不發地看著上校維修他食和保命的好夥伴。
上校淡淡道:「你知道了,龍鷹先生!」
凌渡宇哂道:「假若連這也不知道的話,我只好回家抱孩子了。」
上校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他的工作,沉聲道:「但也可以是船長、霍克深,甚至是肖蠻姿?」
凌渡宇說:「若你不是掩護我的人,怎會連我在大鐵箱內藏有炸藥武器的暗格也視如不見,輕輕放過。」
「那可以是你的暗格設計得巧妙,又或我的疏忽,比起上來,霍克深是更有可能知道你身分的人。」
凌渡宇微笑:「在發生了鑽油臺慘劇後,所有探索者石油公司的高階職員都有可能是出賣情報與敵方的人,馬諾奇的千金蘭芝小姐豈肯全信霍克深的真誠。」
上校終於抬起頭來,灼灼的目光深望著凌渡宇,不一會嘴角綻出了一絲笑意,:「你的戲演得相當好,使我有時也懷疑抗暴聯盟是否真的派了個傻瓜來。」
凌渡宇啞然失笑,話題一轉:「昨晚夏信想強暴妮妮的事,你這保安主任知道嗎?」
上校淡淡道:「這船上每一個角落也裝有竊聽裝置,直通我尾艙的保安室,有什麼事能瞞過我?」
凌渡宇語氣轉冷:「為何你不阻止?」
上校道:「妮妮只是爛渣子,多一次少一次有什麼關係?」看到了凌渡宇瞼上湧起的怒色,加上一句:「你以為他們還有多少天可活?」
凌渡宇皺眉:「你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上校拿起一束爆炸用的訊管,送到眼下細細檢視,忽地問他:「告訴我,誰是這世界的真正主人?」
凌渡宇默然不語,似已知道了答案。
上校繼續道:「總統?獨裁者?軍事強人?不!他們影響都未夠資格,真正的統治者是超級大企業。他們影響每一個選舉,收買國會議員,和獨裁者狼狽為奸,控制物價維持暴利。」說到這裡倏地停下。
凌渡宇介面說:「是的!他們可以收買兇手和恐布分子,謀殺任何不知情識趣的人,甚至刺殺企圖伸張正義的一國之首,就像他們殺死馬諾奇先生那樣。」
上校瞼容一黯:「馬諾奇是我的老朋友兼恩人。」
凌渡宇問:「這是否你參加這次你認為絕無成功機會的任務的原因?」
「是!但也不全是!這叄十多年來我早習慣了生死懸於一線的戎馬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