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不尤有真本事的話,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作為玉尹,自然不排斥趙不尤的到來,可問題是,徽宗皇帝是否能夠認可此事?思來想去,玉尹還是決定,把趙不尤留下。畢竟人才難得!再者說了,趙不尤怎地也是宗室,正好可以透過他,來打壓李梲。想來若趙不尤留在應奉局裡,那李梲必然會覺得非常難受。
想到這裡,玉尹已做出了決定。
“既然邢侯這般說,小乙再推辭便是矯情。
不過有些事必須說清楚,若邢侯留下,應奉局只有趙不尤,卻沒有邢侯此外,小乙也會將此事呈報樞密院。只要官家不反對,邢侯便只管放開手腳練兵。”
趙不尤聞聽,喜出望外。
原以為玉尹會拒絕他的請求,卻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當下忙起身拱手道:“末將趙不尤,參見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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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兵符,玉尹這都監之職,才算是名副其實。
李梲匆忙間為他安排了一處軍營,便坐落在望仙橋畔。第二天一早,玉尹便讓趙不尤去知州府求取餉銀輜重。本來李梲還打算拖延一下,甚至準備好好刁難玉尹一回。哪知道玉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把趙不尤派來,讓李梲憋悶至極。
他可以刁難玉尹,可以拖延玉尹的餉銀輜重。
可面對趙不尤那咄咄逼人之勢,李梲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怠慢。
不管怎樣,趙不尤都是宗室。
落毛的鳳凰不一定都不如雞,更何況趙不尤和東宮交往密切,李梲作為太子趙恆一系的人,還真不敢去招惹趙不尤。只是這內心裡更加奇怪:玉尹究竟是何來歷?便是宗室也甘願來為他效力看樣子,這傢伙不簡單,還是要小心應對。
而這,正是玉尹所希望的結果。
他的根基實在是太薄弱了,要想成事,便要扯起虎皮做大旗。
就目前而言,趙不尤無疑是一張上好的虎皮。有他在這邊,李梲凡事都要三思後行。
正午時,望仙橋兵營中,響了三聲號炮。
轅門外豎起一塊大纛,上書一個斗大的‘募’字。大纛下,陳東端坐在一張長案後,面前擺放著一摞摞空白名冊。張擇端則負責發放號牌,等待應募壯士前來。
李梲坐在距離望仙樓不遠處的一座酒樓裡。臉上透著一抹冷笑。
“杭州人不喜兵役。有道是好鐵不做釘,好男不當兵我看他玉小乙又如何應募。
反正他已經接了兵符,待後rì便要他押送花石綱前往蘇州。
對了。派人把訊息傳出去,就說後rì會有一批價值三十萬貫的花石綱啟運,送往蘇州嘿嘿。到時候龐萬chūn若聽說了訊息,又怎可能會善罷甘休?”
“府尊,那潘使者的東西”
“那與我何干?”
李梲冷笑道:“潘通不過一家奴耳,與我面前耀武揚威,氣焰囂張,本府早已對他厭煩。我剛得到訊息,蔡絛代公相擅權,已令得李相公和小蔡相公極端不滿。
兩位相公不rì將上疏彈劾,公相的rì子怕是要難過了再者說了。那東西是從玉小乙手裡丟失,與我有什麼關係。便是公相追究,也是追究玉小乙的責任。”
身邊親隨聞聽,頓時露出敬佩之sè。
“府尊果然高明,這回便是有宗室相護,他玉小乙不死也要脫層皮。”
說著話,一連串的阿諛之語出口。令得李梲笑逐顏開,忍不住哈哈大笑,端起一杯酒水。
只是,那一杯酒還沒來得及嚥下去,李梲臉sè突變。更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臉漲得通紅。
他啪的把酒盞摔在桌上。站起來快步走到窗邊,凝神觀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李梲喃喃自語,露出疑惑之sè。
此時,方過午時。
從望仙橋上走來一群人。
就見這些人,一個個面露剽悍之氣,雄糾糾氣昂昂來到轅門外。
為首男子向陳東拱手道:“聽聞此間應募,可發全餉,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呢?”
陳東枯坐了一個時辰,本有些犯困。
見有人應募,頓時來了jīng神,道:“自然全餉,卻不知小哥可要應募?”
“都有什麼規矩。”
“喏,領了號牌入營,只要經過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