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那種殘忍的事。
她不能那麼自私。
那麼,一切就讓她來背吧,背叛,愛慕虛榮,貪戀榮華富貴,追求權勢地位等等。
雖然,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愛的是鬱臨淵,而不是大齊皇帝,她甚至還希望他只是鬱臨淵,而不是大齊皇帝。
緩步上前,默然將手中的紅綢放在鬱臨旋的手裡,她經過他的身邊,拾步朝大棚外面走。
那一刻,她甚至都不想問,他們是怎麼相識的,怎麼在一起的?
還有,她不是在嶽國做質子嗎?怎麼會有機會回到大齊,與他結識?
還有,他知道不知道他跟她不是姐弟關係,如果知道,是幾時知道的,如果不知道,他難道不擔心亂。倫嗎?
等等等等。
原本心中的疑問很多,原本想要問的問題很多。
此刻,她卻不想再問。
就算要問,也不是此刻。
後面再問吧。
他需要靜靜。
她也需要靜靜。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瞬手臂一重,是鬱臨旋追上來攥住了她的胳膊。
“別走……”
暗啞的聲音就像不是他的。
鬱墨夜頓住腳步,回頭。
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並沒有恢復記憶。
他不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哪些當講,哪些不當講?
說,與不說,他都是那個失敗者。
嘴唇動了又動,卻發不出一個音,他正打算鬆手放她走,卻驀地聽到有道沉冷的聲音自前方響起:“放開她。”
他一震。
鬱墨夜亦是一震。
兩人都循聲望過去。
白衣勝雪的男人,在大棚的門口長身玉立。
鬱臨淵!
兩人同時眸光一斂,忘了反應。
男人鳳目微微眯著,看著他們這邊,看著他落在她胳膊上的手。
男人驀地舉步。
鬱臨旋呼吸一滯,鬆了手。
鬱墨夜臉色一變,慌亂不堪中,快速思忖著對策。
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
她跟鬱臨旋的對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如果剛剛才來,那還好。
可,如果,如果早就在了……。
怎麼辦?
男人腳步從容淡定,白袍輕蕩,衣袂翩躚,一步一步走近。
鬱墨夜跟鬱臨旋都沒有動,就看著他。
看著他走近。
他卻只是走到一半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然後朝鬱墨夜伸出手,啟唇:“過來。”
聲音不大,很清淡。
鬱墨夜眼簾顫了顫,輕咬著唇瓣默了一瞬,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鬱臨旋,這才拾步朝男人走過去。
走了兩步,乾脆加快了腳步,小跑了起來,裝作很輕鬆的樣子,邊跑到近前,邊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男人未語,手還伸著,手掌攤開朝上。
鬱墨夜猶豫了片刻,抬眸看了看男人,這才緩緩將自己的手遞了出去,放進他的掌心。
五指一收,溫熱乾燥的大掌將她的手裹住,男人這才開了口:“你能來,我怎就不能來?五弟難道不歡迎朕嗎?”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男人徐徐揚眸,朝鬱臨旋望過去。
鬱臨旋沒有做聲。
沒有敷衍的逢迎,也沒有直面的對峙。
就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鬱臨淵唇角輕勾,點點頭,和顏悅色,一雙黑眸卻是深邃如潭:“不錯,有幾分風骨。”
邊上鬱墨夜一顆心高高擰起。
很顯然,她跟鬱臨旋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不然,他不會這樣做。
他明顯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從站在這裡讓她主動過來,到讓她將手給他。
以及後面的“你能來,我怎就不能來?五弟難道不歡迎朕嗎”這句話,跟她,他用的我,跟鬱臨旋,用的是朕。
無一不在告訴鬱臨旋,她是他的。
且不是他強迫,而是她自願。
除了在樊籬、王德、青蓮,這幾個他自己的人的面前,還有樑子,在外人面前,他可從未這樣直白暴露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他們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