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家的大門。倒是若有些寒門子弟,要是上進又心善的,可以考慮考慮讓家裡主母打探一二。
最多小姐多陪些嫁妝就是了。
說書先生又不認識國子監哪一位學生,自然是不知道哪些寒門子弟在那幾天做了什麼事。當初他找王油子買故事,自是看準了人人都愛聽大戶人家如何行善積德的故事,便買的都是幾位才子俊傑的事蹟。
這下又不能說不知。對了,還有位……
“我說這位姑娘,家中能隨手又出米又出糧的,哪家不是顯赫人家?若說並非名門的,昨日裡說過一胡姓學子,乃是太醫院院使之子。此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自幼喜好醫術……”
玉樹臨風!小丫頭們的眼睛亮了!
“那一日,國子監眾學子紛紛捐衣捐糧,唯他捐的是藥。原來這胡姓學子憂心雹災過後會使京中疫病蔓延,所以求得其父胡院使的手書一封,在京城內四處奔走,倒拉了幾十位仁心仁術的大夫去了西城。”
那說書的先生舌燦蓮花,聽得那些聽客如痴如醉。有些雖然已經聽過了此節的,依舊拍桌稱讚。
“這胡學子雖捐的不是衣食,卻比衣食更加重要。此人終止了一場大的疫病,又救治了許多風寒發熱,命在旦夕的百姓,可謂是衣披群生之人。要知道疫病一起,我們這些不住在西城的人家也要大受牽連,這些郎中願意義診,也是一項大大的功德……”
“好!再來一段!”
“再說那信國公府的長孫少爺,此子剛滿十四,卻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內蘊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
“嘁啊!剛滿十四,就萬夫難敵之勇,你莫不是坑我們……”
“是啊說書的,你別是收了人家的錢,替人家揚名啊!”
“去去去,十四歲小子能幹什麼,再萬夫莫敵也是賑災,我們又不是來聽沙場小將傳的,換一段緩一段!”
說書的先生心中叫苦。
不是他要說的這麼肉麻,而是那王油子就是這麼說的。這後面還有一段“長孫少爺怒打登徒子”的戲碼呢,這麼一倒彩,到底是說還不說啊?
話說此次朝堂的賑災詔令下的如此快,也和這些國子監的太學生有著不小的干係。
這麼多年來,但凡聖上某項決策要下達,除非是滿朝文武都能一致滿意,否則總要互相攻訐好多天後,相互妥協一番才能達成。
但此次正在賑災的正是這些國子監的學子少爺們。這些人一下子在家拿米,一下子在家拿炭,一會兒讓下人們捐冬衣,一下子掏了老子孃的私房錢跑出去賑濟,惹得這些官員一肚子火,可這畢竟是善事,做都已經做了,如果不能善終,反倒惹人笑話。
老子家自家的家產,憑什麼替朝廷賑災!
於是乎,滿朝文武迅速結成統一戰線,架也不吵了,錢糧的事情也不提了,也不扯皮了,不告病了,紛紛集思廣益。
有那些國子監學子成功的案例在前頭,一群官員修修補補,立刻就擬了一個成熟的賑災方案出來。
楚睿先是不解為何滿朝文武突然一下子變了臉,恨不得催他立刻下令開倉賑災才好。待他向左右的心腹大臣一打探,原來是許多大臣家中後院起火,正等著他救火呢。
嘖嘖嘖,這麼多天,這些人的耳朵怕是被管家的媳婦給揪沒了吧。
楚睿又想氣又想笑,真想再涼他們幾天洩洩憤,讓他們也急一急。但他畢竟是理智之人,不拿百姓開玩笑,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批覆了此事,宣佈張榜公告,令各部調撥物資,京兆府稽核災情,戶部協助京兆府救災。
其實該救的已經救的差不多了,就連施醫贈藥都有人做了。
太醫院裡那位胡院使這幾天被人不停誇獎,連走路都帶風。
廢話,活兒都被休假的幹完了,上班的能不高興嗎?
東市最有名的酒樓醉霄樓裡,掌櫃的興奮的向東家彙報一樁大生意。
原來是信國公府包下了整座酒樓一天,要和這幾天一起賑災的太學生、軍士、京兆府差役們慶賀此事圓滿完結。
初六一開市就有這般好兆頭,這是今年要大發利市的節奏啊。
包酒樓這般張揚,倒不是李銳想出來的。而是顧卿想起以前在大學時,凡是系裡或學校組織了什麼活動,只要成功舉辦了的,事後總有慶功宴。這麼做既是答謝大家的辛苦,又是進一步加深鞏固同學間的關係。
她坐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