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當,她便把那一包乾玉簪花原封不動地又捧到葉冬葵面前。
“你這是幹嘛?”
葉冬葵很是愕然,楞乎乎撓了撓後腦勺:“專程給你帶來的花,怎麼,我瞧你這意思,是要讓我再帶回去?我說你……昨日我便瞧著你臉色不大好,到底啥事?”
當著他的面,葉連翹自然不會說實話,只含笑道:“沒別的原因,這花兒香味著實好聞,昨晚我便沒忍住,拿來試著制了一種面脂。可誰想到,花瓣剛調進膏子裡,與別的藥材混在一處,氣味頓時就有點不對頭,怪怪的,別說往臉上抹了,壓根兒湊近了聞一聞都讓人難受。這花兒只怕不適合用來給面脂膏子添香,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這話多少有些牽強,葉冬葵心下猶疑,卻又挑不出什麼錯兒,盯著她看了半晌,一攤手:“那現在怎麼辦?讓我再帶回去?”
“嗯,對不住啊哥,讓你白跑一趟。”
葉連翹笑嘻嘻道:“這花兒在我這裡也是白擱著,反而糟踐了東西,雖然不適合用來制面脂,但藥鋪子裡,卻少不了他。”
頓了頓,她一字一句道:“哥你幫我給秦姨帶個話,就說這花我用不上了,往後那花田裡出產的各種花兒,也不必再給我送,橫豎這府城裡什麼都買的著,省得再讓你們麻煩。這玉簪花,當初選的是最好的花苗,送去城裡藥鋪,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讓秦姨千萬別賣便宜了。”
“幹啥帶話給她?”
葉冬葵愈加莫名:“她現下什麼都不管,都是我媳婦在張羅,你……”
“總之你就這樣告訴她就行,記住了?”
葉連翹不容他質疑,又強調了一句。
秦氏是個聰明人,葉冬葵把花兒原封不動地帶回去,她瞧見了,心裡也就該有數了。
雖說好像不夠解氣,但還能怎麼樣呢?
葉連翹是真想把花兒直接摔到秦氏臉上,可那未免太不現實,又或者,跳起腳來不管不顧地混鬧?那是個大肚婆哎,萬一肚子裡揣著的那位有個好歹,算誰的?
所以目前,葉連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小小地膈應她一下,說起來,倒真想看看她在瞧見這些花兒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臉色。
葉冬葵一頭霧水,嘟嘟囔囔地把花兒收了起來,還想再問她兩句,卻聽得院子裡傳來萬氏的呼喊聲。
“連翹,出來,有人找你!”(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二話 茅香
葉連翹不願在葉冬葵面前編謊,正怕他再追根究底,忽聽得外頭有人找,竟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登時大鬆一口氣,匆匆地又與葉冬葵說了兩句,吩咐他一定把話給秦氏帶到,便匆匆地走了出來。
小院兒裡,此刻立了五六個婦人,個個兒給曬得臉通紅,一邊小聲說笑,一邊拿手帕不住扇風,抬眼見葉連翹出來了,紛紛口稱“衛家娘子”,呼啦圍攏了來。
幾日前,在衙門外頭同葉連翹說話的,正是她們。
為首的那個孃家姓祁,男人是府衙裡的刑房典吏,平日在眾婦人當中頗能說得上話,這會子便一把攥住了葉連翹的手,親親熱熱道:“叨擾了,衛家娘子沒忙著吧?”
“我閒著呢。”
葉連翹忙一一點頭與她們招呼過:“幾位嫂子今日怎麼得空前來?”
少不得將她們介紹給萬氏,又引著她們在院裡陰涼處落了座,然後忙前忙後地跑去灶房裡端茶點。
“哎呀別張羅了。”
祁氏慣來是個開朗活潑的性子,眼見得葉連翹來來回回地跑個不休,便起身將她拽住,笑呵呵道:“我們來,也沒甚要緊事,不過是來瞧瞧你,順便和你道聲謝——前兒你制的那敷臉膏,我們都用過了,真真兒是好東西,只敷了頭一回,洗去之後面上便光生生的,還沒花甚麼錢,若不是碰上你呀,這等好事,打著燈籠也難找!”
其餘婦人們也都紛紛點頭:“是呢,更難得是。那小米末子裡,還有一股花香味,可是月季?如今天兒熱,平日裡午後,總難免叫人有些犯困。誰知用了那東西敷臉,竟叫人登時來了精神,再聞聞那花香味,心情也好上許多,你說說,我們怎能不來好生道謝?”
“幾位嫂子太客氣了。”
葉連翹抿唇笑了起來:“小米是你們自家的。我不過動動手罷了,就連那月季花,也不是我花錢買的,橫豎我現下用不著,擱在那兒走漏了香氣反而不好。倒不如拿它出來派些用場,不值得嫂子們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
祁氏嗔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