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花株沒拾掇乾淨,已然枯死了,留著也沒用,倒不如一氣兒清乾淨了,明天就好把新苗子栽下去嚜!過會子吃完了飯,我就去……”
“不用!我自個兒收拾就行,大娘你不必……”葉連翹一愣,忙出聲推辭。
“是啊,我們家裡現在不缺人手,哪能讓大姐你勞累?”葉謙和秦氏也在旁幫腔。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和我客套了。”萬氏笑眯眯地道,“我沒有別的本事,旁的不敢打包票,但在這種花上頭,只怕能比你們多些經驗,我既能幫上忙,給搭把手,還不是該當的嘛?”
多說了幾句,葉謙他們也就沒堅持,秦氏含笑道了謝,便道:“鍋裡還有兩個菜,大姐你少坐一會兒,說話就得。”
葉連翹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的機會,便領了小丁香回屋,替她將沾了泥的小臉兒洗乾淨,牽著她出來時,便見衛策蹲在水井邊,吊了一桶水上來洗手。
這地方是自家大門前,葉謙和萬氏他們都在屋裡敞著門閒聊,在此處與他說兩句話,當是不至於引來旁人閒言閒語。
葉連翹想了想,便將小丁香打發進屋,慢吞吞走到衛策身後。
“那個……衛策哥,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衛策回過頭來,黑黢黢的眸子在她臉上一掃,沒有答言,只默默抬了抬下巴。
“大半年前,我不是被硯臺給砸過嗎?”葉連翹當然不能照實了說,免得被他當成怪物什麼的,只能以此來做藉口,“那之後,我就覺得,自個兒好像許多事都不記得了。譬如說……年前,我和我妹進城去買肉,曾經瞧見過你一回,那時候你正在捉賊,逮住那蟊賊之後,順便從一個老婆婆的蔬果攤子上,拿走了幾個橘子,沒……沒給錢。”
衛策仍是沒說話。
這種事他幹過不是一回兩回了,光是聽她這麼提起,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是何時發生的事,便靜靜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我是想說,那次看見你,我根本不認識你,還是問了旁邊的肉檔老闆,才知道原來你是個捕快。”葉連翹一邊說,一邊留心覷著他的臉色。
衛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本就寒浸浸的面孔,愈加像是冰塊一般,霍地站起身,轉過頭面對她:“你什麼意思?”(未完待續)
ps:感謝晴空墨色同學打賞的平安符~
姨媽君肆虐,難受了一天,更得太晚了,明天繼續雙更~~
第一百二十四話 漣漪
天色尚未暗下來,樹梢的知了還在撕心裂肺地叫個不休,村間小路上,時不時有三兩個人走過,隔壁孫嬸子家,兩個男孩兒不知又犯了什麼錯,被他們的娘大聲斥罵著,卻是半點聲音也不敢出。
衛策抱著胳膊站在葉家門前的水井邊,眉頭微蹙,冷淡地望著面前的葉連翹,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在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小聲一點啊!”
葉連翹原本心中就有點忐忑,趕忙衝他擺了擺手,回頭小心翼翼地往屋裡張望一眼:“有些話不好說,我心下自是清楚,就是覺得站在這兒跟你講,應該不會讓我爹他們起疑心,你別嚷嚷,聽我說完行嗎?”
“你說。”
衛策便挑了挑眉,將喉嚨壓得低了些。
“我不是在編謊,也沒和你開玩笑,確實有些事,我不大記得了。”
葉連翹嘆了口氣,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說實話,頭一回發現,你和我哥竟是相識的,那時候我還真嚇了一大跳,我哥說,你們小時候一塊兒玩,從來不肯帶著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在我的腦袋被硯臺砸中之前,咱們是否認識?還是說,你單單知道有我這麼個人?”
說白了,她真正想問的是“之前咱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上回你說的那番話又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種話,又怎麼能輕易說得出口?
衛策暗暗地咬了咬牙。
“咱們之前是否相識”?很好。她竟有膽子問這個?
是誰像個傻子一樣掉進河塘子裡,明明河水只齊腰深,卻撲騰了半天都上不來啊?又是誰好容易被拉了上來。便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坐在河邊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一問搖頭三不知,只曉得哭,看那模樣,多半是覺得自己被人看了又摸了,有損名節,這輩子沒法兒嫁人,若非如此。他又怎會一咬牙,對她說“哭個屁啊。大不了老子負責還不行嗎”?
河水冰涼,小姑娘的頭髮像水藻一樣浮在水上,在被拽出河面的那一剎那,一股腦的全撲在了臉上。冷不丁一瞧就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