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延說道:“哎喲!我看要送我們家族的親王們上斷頭臺,可沒有那麼容易,從聖熱內維埃芙修道院到盧佛宮畢竟比從市政廳到沙灘廣場'注'近些。”
希科聽懂了他們在嘲弄安茹公爵,他也恨公爵,為了這一點,他真想去擁抱吉茲兄弟,不過要把馬延除外,連他的姐姐蒙龐西埃公爵夫人也除外。
紅衣主教說道:“先生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門都關緊了嗎?”
公爵夫人回答:“我可以向您保證,不過我仍然可以去檢視一下。”
公爵說道:“算了,不要去,您當了半天侍童,一定很累了。”
“一點不累,這實在太有趣了。”
吉茲公爵問道:“馬延,您說他在這兒。”
“是的。”
“我沒有看見他。”
“當然,他躲起來了。”
“躲在哪裡?”
“躲在一間神工架裡。”
這幾句話在希科的耳朵裡轟鳴,就像世界末日萬千號角齊鳴一樣。他在神工架裡坐立不安,他問道:
“有誰躲在神工架裡?他媽的!我看只有我。”
吉茲公爵問道:“那麼他既看到一切,也聽到一切了?”
“這有什麼關係,他不是我們的人嗎?”
吉茲公爵說道:“馬延,帶他來見我。”
馬延從祭壇的一側樓梯走下去,彷彿辨認一下方向,然後筆直地向希科躲藏的神工架走去。
希科原是個勇士,可是這一次,他的牙齒嚇得上下直打戰,一滴滴冷汗,從額頭上落到手中。
他從修士服的稻縫裡拼命摸索著要把劍拔出來,同時心裡想:“哼!我不能像一條狗一樣死在這木箱裡。他媽的!衝出去吧!既然今日狹道相逢,先下手為強,我要先結果你再死。”
為了把這勇敢的計劃付諸實施,希科已經摸到了佩劍的把柄,他將另一隻手按在門的插銷上,正要開門,忽聽公爵夫人說道:
“馬延,不是這一間,是左邊裡面的那間。”
馬延已經把手伸向希科的神工架,聽他姐姐一說,他猛然轉過身來,向對面的神工架走去。
“好險!”希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氣息之大連戈蘭弗洛也甘拜下風,“真是千鈞一髮!可是到底誰在那邊呢?”
只聽馬延說道:“出來吧,尼古拉·大衛律師,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了。”
一個人從神工架裡走出來,說道:“大人,我來了。”
希科自言自語道:“好呀,尼古拉律師,你錯過了一場好戲;我到處找你找不到,最後我不找你了,你自己走了出來。”
吉茲公爵問道:“您都看見了也聽見了?”
“大人,請放心,剛才發生的事,我一字不漏都聽到了,我把一切細節都記在心上,決沒有遺漏。”
傷疤臉吉茲公爵問道:“您能把這一切都向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的特使彙報嗎?”
“一字不漏,如實彙報。”
“我的弟弟馬延告訴我,您為我們幹了許多出色的事,現在,來告訴我們,您到底幹了些什麼?”
紅衣主教同公爵夫人也興致勃勃地走了過來。三位親王和公爵夫人圍成一圈。
尼古拉·大衛被燈光正面照耀著,離他們有三步遠。
他開口說道:“大人,我答應過的事我做到了,換句話說,我已經找到使您無可爭議地登上法蘭西王座的辦法。”
希科叫起來:“他們也要爭王位!真是人人都想當法蘭西國王。但是俗語說得好:只有最後吃的才能吃得最好。”
由此可見,希科又恢復了他的樂觀愉快,這是由於三個原因:
首先,他出乎意料之外逃過了一場大難;其次,他發現了一個大陰謀;第三,他發現他可以利用這個陰謀把他的兩個宿敵幹掉:他們就是馬延公爵和尼古拉·大衛律師。
等到這些想法在他的腦子裡都安置好以後,他才疇咕著說:“親愛的戈蘭弗洛,你的修士服給我派了大用場,明天我一定請你吃一頓飯來酬謝你。”
這時亨利·德·吉茲說道:“如果篡位作得太明顯,不如不用這個方法。我不能得罪所有天主教的國王,他們都是享有天賦的權利的。”
律師向吉茲公爵鞠了一躬,用堅定的眼光環顧三兄弟一眼,說道:“關於大人的這一顧慮,我已經想到了。我的敵人散佈謠言,說我只懂得劍術,這是想挑撥大人對我不信任;其實我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