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是喜歡他的吧?依我對你的瞭解,你肯定是準備嫁給那個人才會跟他上床。”
童心妙猛搖頭地說:
“我不會嫁給凌非,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男未娶,女未嫁,有什麼不可能?”
“你忘了我阿姨了?而且除了這個還有其它很多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你的心理障礙吧?”梅蘭皺眉。“不是我愛說你,你何必想這麼多呢?如果真能兩情相悅,根本就用不著理會別人的眼光。不是有個廣告詞這麼說的嗎?不確定的年代,能確定的只有現在。深謀遠慮不是不好,但過度瞻前顧後只會讓你畏縮不前。人總是要往前走的,因為害怕受傷而停滯原處是無法成長的。”
童心妙怔怔地盯著梅蘭看了許久,嘴裡喃喃說道:
“這……我跟他真的是兩情相悅嗎?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對我究竟有多認真。”
“至少你對他很認真啊!那就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不要再時時刻刻想著如何躲他,我都看不過去了。”
“這真的可能嗎?我跟他。”童心妙低頭吸了一大口咖啡。
“誰知道呢?”
“咦?”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個什麼都不確定的年代。”梅蘭也低頭喝著她的咖啡。
童心妙陷入沉思中,有好一陣子沒有再說一句話。
傍晚,童心妙返回住處,在客廳的桌上發現了凌非留下的紙條,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凌非終於受不了她的怪里怪氣,已經死心離開了。
童心妙心一縮,直到看見他的行李袋還擱在沙發旁,她才鬆了口氣攤坐在沙發上。
她是怎麼了?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不是嗎?為什麼凌非才搬進來兩天,她卻已經離不開他的樣子?
輕嘆一聲,童心妙看了他的留言,紙張上頭寫著他有工作,地點在淡水,回來時大概很晚了,要她先睡,還留下他的行動電話號碼。
傻瓜!號碼她早已經背下了。
童心妙換了衣服,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因為和梅蘭喝了下午茶,現在她一點也不覺得餓。
而且一個人吃東西好悶,好寂寞,再好吃的東西都沒了味道。
電視裡找不到什麼喜歡的節目,童心妙在小小的屋子裡晃過來晃過去的,最後乾脆把髒衣服都給洗了,也包括凌非的。
將衣服晾在陽臺,童心妙回到客廳,抬頭看了看鐘,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八分,她又開啟電視機,讓從機器裡發出的嘈雜聲音陪伴她,然後她坐下來開始摺紙鶴。
漸漸地,童心妙發現了,這是許久以來頭一遭,原來以摺紙鶴來平靜她的心靈是多麼空洞的行為。她看著自己的手指和那一張張的色紙,忽然間覺得可笑。
因為害怕受傷,所以她寧可捨棄人類,選擇這一隻只的紙鶴陪伴嗎?她原來竟是這麼膽小的一個人哪!
童心妙倏地起身,她找來一個箱子,將桌是摺好的紙鶴和那些未用完的色紙全掃進箱子裡,然後連同過去幾年來陸續摺好的紙鶴一起搬到門邊,打算下個資源回收日拿到樓下去。
之後,童心妙窩進凌非睡覺的那張長沙發,拉起薄被包裹自己,聽著電視機裡的鬨堂笑聲緩緩入睡。
凌晨十二點三十六分,童心妙被輕微的開門聲吵醒。在確定了進門的人後,她掀開被子,起身投入凌非的懷裡。
翌日,凌非要上課時將她搖醒。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斷問,問的自然是她昨晚的柔順舉動。
童心妙拉起被子矇住頭,問聲說:
“快去上學啦!”
“喂!”
“不許你再喊我『喂』。”
“妙妙!”
童心妙呻吟道:
“讓我睡啦!我累了。”
她這麼說,凌非也沒轍,臉還有點紅。
“那我上課去了。”他拉下被子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下樓小心喔!”童心妙則輕聲回答。
聽著門輕輕被關上,童心妙抱著被子坐起來。想起昨晚,她嘆息地將頭埋進膝蓋裡。
啊!這一步一跨出去,大概是收不回來了吧!
看看床邊的鬧鐘,七點三十二分,又是早起的一天,也許她能泡個澡,讓自己這一天有個神采奕奕的開始。
童心妙爬下樓,才要進浴室時門鈴就響了,令她不禁皺起眉來。
凌非忘了什麼東西嗎?已經給了他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