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山寺。
“秋蓉……”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凌秋蓉便是看到自己的母親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了,今日的她穿了一件藍緞子羅裙,頭髮盤起一個簡單的髮髻,暗黃的臉色看起來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可那眼眸卻依舊是強勢的,她便是凌秋蓉的母親,凌家二房的嫡妻吳氏。
“母親,你來了!”凌秋蓉看到自己的母親,心裡便是升起幾分委屈,便是撲上去扶住二夫人吳氏的手,眼睛也紅了一圈,吳氏一看自己女兒紅了眼睛,便是知道她受了委屈,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你婆母?你昨個兒讓人悄悄送了信來,說今日一起到明山寺禮佛,我心裡便是七上八下的,想著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今日見了,當真是不假,你果真是受了委屈?哼,那些個不長眼的,如今瞧著我孃家沒了人,失了勢,個個都欺壓咱們來了……”
“母親,這些都不要說了,說了只會是徒添傷感罷了,倒是母親你清減了許多,可是身子不好?”凌秋蓉低頭抹淚。
吳氏身邊的許媽媽忿忿不平道:“三小姐,你是不曉得,夫人如今在府中越發的難熬了,那青姨娘更是個得寸進尺的,你是曉得的,仗著你父親的寵愛,如今可是騎到夫人頭上去了;還有大房的那位,你也是曉得,向來刻薄,比誰都會精打細算,背地裡吃獨食誰還能不曉得,夫人一向是習慣和參茶,前些日子她竟然停了咱們夫人的參茶,說是府上開支緊張,夫人去老太太那裡理論,反而糟了老太太的一頓罵,回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丫鬟給青姨娘端去的是參茶,你讓夫人情何以堪,偏偏的二老爺也不向著夫人,夫人氣得一直牙疼!”
“母親,你受委屈了,都是女兒沒用,不能為母親你長臉!”
“怨不得你……”吳氏一聽到許媽媽說這些話,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那些個下作不要臉的東西,我遲早是要收拾他們的!”
“母親,其實今日,我是想請你去見一個人,到了今時今日,我們身邊已經沒有可靠的人了,倒是這個人,許是能幫上我們擺脫如今的這種困境!”
“有這樣厲害的人 ?'…3uww'”吳氏自是不相信的,“是誰啊?”
“母親見了便是知道了!”凌秋蓉看了一眼許媽媽,便是攙著吳氏一同走向明山寺的後院廂房。
凌蒼雪第一眼看到二夫人吳氏的時候,便是覺得她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雖然眼中的目光依舊盛氣凌人,可那枯黃的臉色和凹陷的眼球,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憎,難怪二老爺越來越不喜歡她,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黃臉婆,任何人都是不願意待見這樣一副鬼樣子的女人的。
凌蒼雪微微一笑,“蒼雪給母親請安,許久不見,母親今日可安好?”完全看不到半分低眉順眼的恭敬,反倒是散發出一股狂傲不羈的自信,讓吳氏不由得一震,隨即眼中有了兇光,伸手給了凌蒼雪一個耳光。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院子裡,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吳氏,凌秋蓉更是白了臉,她好不容易把凌蒼雪請來的,如今卻要因為母親這無緣無故的一個耳光而失去最後的幫手,那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和隱忍豈不是都白費了,“母親,你做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對九妹?”
“我才要問你做什麼?這個喪門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吳氏歇斯底里的瞪著凌秋蓉。
“九妹怎麼會是喪門星,母親你不要受了旁人的矇蔽,九妹也是在你身邊養大的,她也是您的女兒,何況……是我把九妹從京城接回來的!”
“什麼?”吳氏氣的眼睛瞪圓了,“你……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如今也幫著別人吃裡爬外了?我當真是白疼你了……”
凌秋蓉的眼睛紅了,“母親怎麼能這麼說?女兒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何況九妹自小是養在你膝下的,不管她是誰生的,到底是您養的!”
“我養的?哼,對,凌府的後院兒,我養了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何況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嫁入侯府兩年,她有關心過我這個做母親的麼?如今被休了,才想到回來找我了?凌蒼雪,你給我滾……”
凌蒼雪眯起眼睛,看著吳氏歇斯底里的模樣,又看了看凌秋蓉,微微一笑,似乎完全不受那一個耳光的影響,“三姐,母親此刻很惱怒,怕是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三姐還是單獨和母親好生談談,把有些話、有些事都說明白了!對了,昨兒夜裡,五哥是在這裡宿夜的,我瞧見他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我不想他那樣回了凌府,反倒是丟了二房的體面,便是做主把他帶回了明山寺,不曉得他現在可有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