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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奇怪的姐弟

sp;白子淵掀起衣襬拾階而上,面對花園收了傘,抖落傘面的積雪,侍者無聲地上前接過傘,白子淵沒再說話,提步要走。

&esp;&esp;“哥!”杜莫忘趕緊幾步。

&esp;&esp;“做什麼?”他沒停。

&esp;&esp;“你去哪裡?”

&esp;&esp;“去你被趕出來的地方。”

&esp;&esp;杜莫忘被哽了下,腳下猛然一滯。

&esp;&esp;白子淵沒有等她的意思,自顧自地朝前走。

&esp;&esp;他今日穿著身深藍色的長衫,禦寒又披了件沉重的鴉青色大衣,筆挺西裝褲下是錚亮的皮鞋,身姿頎長文弱,完全是民國時留洋歸來的大戶人家的金貴少爺。

&esp;&esp;他行在現代和古代結合設計的廊臺間,彷彿也在那個古今交織的時代裡穿梭,他是斑駁古畫裡的人物,杜莫忘是百年後的畫外看客,無論如何也無法走到他身邊。

&esp;&esp;獵獵長風掀起白子淵翻飛的衣襬,恰如隨風飄揚的經幡,那無聲的佛號風去不留痕,待風止歇,廊前也沒了蹤跡,像是從沒有這個人。

&esp;&esp;杜莫忘在心裡唉聲嘆氣,埋頭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離樓房有相當一段距離,應該是主人家的私人花園,比較私密的地方,周圍看不到站崗的哨兵。

&esp;&esp;她拂掉石凳子上的積雪,拿出鳳梨酥吃,等著杜遂安辦完事來找她。

&esp;&esp;剛啃了兩口,看到陳漁從假山灌木後繞出來,她起身想打招呼,陳漁背後緊跟著個高大人影,大聲抱怨什麼。

&esp;&esp;杜莫忘又坐了回去。

&esp;&esp;“姐,你之前答應我不再做這種事的,唐家又不是沒有保姆管家,怎麼偏偏要你安排酒席佈置,還要站在門口迎賓?”

&esp;&esp;那是個濃眉大眼的帥氣男孩,短刺頭髮像顆毛茸茸的栗子,眉宇間和陳漁有幾分相似,長手長腳,一身時髦酷帥的黑白撞色衝鋒衣,渾身裹著雪氣,頗有些悶悶不樂。

&esp;&esp;陳漁嘆了口氣:“小績,我不是來當僕人的,這是齊伯母的意思,是她看重我,才會叫我做這些事。”

&esp;&esp;“什麼看重你!這要是重要的事情,她自己幹嘛不做?”

&esp;&esp;“他們家是什麼地位,我們家又是什麼地位,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陳漁少見地皺眉,不耐煩地推他,“我們家以前是唐將軍的副官,家族後輩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現在要不是還幫著唐家做事,京圈的上流階層怕都踏不進去。你不幫忙就去玩,不要來煩我。”

&esp;&esp;陳績乾脆抓住陳漁的手腕,拉著人往自己懷裡帶,陳漁力氣比不上這個年紀熱血沸騰的男孩,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按進懷裡,緊緊地摟住了腰,臉撞到陳績沾滿寒冷雪風的堅硬胸膛上。

&esp;&esp;她被衝鋒衣的防水面料涼得“嘶”了聲,陳績反應過來,扯下拉鍊,裡面是棉質的黑色衛衣,早被體溫捂得烘熱。他託著她的後腦勺,再次將她抱住,她的臉貼在他胸前,彷彿枕著洗乾淨曬完太陽的蓬鬆枕頭,莫名泛起一絲睏乏。

&esp;&esp;陳漁埋在陳績懷裡,漆黑的視野裡只能隱約看到他健碩胸部的起伏,聽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臉下肌肉柔韌飽滿,散發出男生乾淨的肥皂氣息。

&esp;&esp;“為什麼要執著所謂的地位?我們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豪門,但也但小有薄產,能供我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你之前不是說想出國學醫嗎?我也想去國外學工科,我們一起去德國留學不好麼?到時候把家產轉過去,落地生根,爸媽也不會總想著什麼京圈的階層高低。”

&esp;&esp;“那家裡的公司呢?私人醫院呢?”

&esp;&esp;“變賣了去國外也行啊!我聽說外邊的私立醫院比國內更吃香,你到時候當院長,比在國內舒服多了。”

&esp;&esp;“……哪有這麼容易。”

&esp;&esp;“我覺得爸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們就是太魔怔了,咱們好好和他們坐下來談心,他們會理解的。”陳績把下巴擱在陳漁頭頂,輕輕蹭了蹭,像條討食撒嬌的小狗。

&esp;&esp;陳漁靠了一會兒,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