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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奇怪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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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深山老林,大雪紛飛,突然出現的漂亮女人,這怎麼看怎麼像聊齋裡收錄的鬼魅故事。

&esp;&esp;但是這位女鬼的吃相實在是不敢恭維,衛生習慣也不如幼兒園的小朋友,再狠戾兇殘的鬼怪撿地上的蛋糕吃,看著也沒什麼威脅性了。

&esp;&esp;女人吃完手裡的蛋糕,大大咧咧地舔乾淨指縫殘餘的奶油,衝杜莫忘笑了一下。

&esp;&esp;“這個季節你哪裡買的這麼甜的草莓?”女人裹緊皮草,蹲在杜莫忘面前。

&esp;&esp;飛舞的雪花停棲在她披散的黑色長髮上,點點雪白朦朧了她的面龐,看起來像是從幻夢裡走出來的無名來客。

&esp;&esp;不知為何,杜莫忘總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許熟悉,她認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也許只是天生一副惹人親近的好脾氣模樣。

&esp;&esp;“還趴著?這是你們這邊時新的養生方法嗎?”女人撓了撓後腦勺,試著手伸到雪地裡,剛接觸到就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好冷好冷好冷!我最討厭下雪了。”

&esp;&esp;杜莫忘不好意思繼續趴在雪裡,慢吞吞地爬起來,抖落裙子上的雪花,女人也過來幫她拍裙子,裙襬撲簌簌地震動,白雪紗一般灑落。

&esp;&esp;“我叫杜莫忘,姐姐你……”

&esp;&esp;杜莫忘話沒說完,下山的小路盡頭傳來呼喚的聲音。

&esp;&esp;“大姐!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esp;&esp;女人應了聲,攏著皮草往山下走,杜莫忘目送她遠去,女人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在口袋裡摸索片刻,拋過來一樣東西。

&esp;&esp;杜莫忘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捧著沉沉地一墜,定睛一看,是塊塑膠包裝的簡單糕點,商品名是繁體字,杜莫忘連蒙帶猜,認出點心是鳳梨酥。

&esp;&esp;“吃了你的蛋糕,還你個糕餅。”女人呲牙笑,“肯定比不上你親手做的精緻,但這個牌子還蠻好吃的,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吧。”

&esp;&esp;說完,她揮揮手,轉身離開。

&esp;&esp;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雪更大,紛紛地落,逐漸覆蓋掉地面寥寥的腳印。杜莫忘望了許久,忽地打了個寒顫,才發覺氣溫驟然冷了下來。

&esp;&esp;她把鳳梨酥裝進口袋,心情莫名輕快,方才的不爽蕩然無存。她本就是不記仇的金魚腦子,心思敏感卻又遲鈍,天大的委屈一轉腦袋也能拋掉。

&esp;&esp;這份欣快持續到她下山,山腳的八角亭子旁站著個打傘的人,不知佇立多久,黑色的大傘蒙著一片薄薄的雪花。

&esp;&esp;聽到動靜,那個人上挑的眼眸透過冰冷的鏡片斜斜瞥來,像是驀然往人胸口前塞了團雪,又驚又冷。

&esp;&esp;“哥。”杜莫忘雙手插在兜裡,腳步猝然停止。

&esp;&esp;他們許久沒見過面,上一次還是在那家淮揚私房菜,當著大家的面,白子淵一點面子都沒給。

&esp;&esp;她還記得白子淵的衣襬擦過她臉頰的觸覺,布料柔軟微涼,彷彿壓成片的深秋冷月,輕輕地泠泠地從她側畔幽幽地飄過去了。

&esp;&esp;看到了她,白子淵好似確認了什麼,打著傘轉過身,看起來要走了。

&esp;&esp;她在原地呆了片刻,小跑著追過去,不顧白子淵寒涼的面色,愣是梗著脖子擠進傘下。

&esp;&esp;白子淵握住傘的手倏然收緊,蒼白的修長指骨支稜出尖刻的稜角,淡色的青筋盤踞在寬薄手背上格外明顯,鼓動的青蛇散發出蓬勃的活力,卻又陰惻惻地病態地蜿蜒,總有種危險的血腥氣。

&esp;&esp;他像是馬上要發難,擰著眉沉著臉,可他最後什麼也沒做,沉默地撐著傘,聽著雪簌簌地落在傘面,和杜莫忘肩並著肩從後山走到了住宅區。

&esp;&esp;唐家財大氣粗位高權重,整座大院居然全部鋪設地暖,入夜後將外景地暖開啟,升溫後冰雪消融,明燈高照,松柏水洗般更加鮮亮,翠綠欲滴。來往的人們不少只穿著單衫,舉著酒杯站在廊簷下,欣賞雪景,觥籌交錯,彬彬有禮地相互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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