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兒,只我們兩個人時就叫你丫頭。來丫頭,給我揉揉肩膀。”
元越澤轉過身去,懶洋洋道。
婠婠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還真伸過一對玉手,使勁地揉捏起元越澤肩膀來。疼得元越澤哇哇怪叫。
“這戒指似是有些古怪,是什麼來歷?”
元越澤被婠婠大拇指上的奇形怪狀戒指所吸引,開口問道。
婠婠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笑意:“這是奴家的寶貝呢!以後要送給奴家夫君的。”
元越澤聽後點了點頭,隨即閃電般抓過婠婠小手,直接將戒指摘了下來,套在自己無名指上,洋洋得意地道:“哈哈,那我就是丫頭的夫君啦!”
婠婠一愕,隨即氣惱地伸手來奪,元越澤在屋內躲起來,二人一追一躲,在並不寬敞的小屋內飛上飛下,輾轉騰挪,煞是好看。
追了半天也追不到,婠婠氣得躺回長椅,閉上雙眸,不再理會元越澤。
元越澤正待再逗她,聽得門外傳來單美仙的聲音:“夫君,師妃暄已在門外了,你準備一下。”
婠婠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長椅上,聞聽師妃暄的到來也沒半絲異樣反應。
元越澤盤腿坐如小桌前,對門外喊道:“讓她進來吧。”
單美仙早知婠婠到來,並沒說什麼,應了一聲,腳步遠去。
半晌,兩個身影隨房門開啟出現在元越澤眼中。
左側的是揹負長劍,纖影長身而立的師妃暄,她依舊一臉平淡,好似無情無慾。眼神最深處卻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戀和某種乎世俗的追求。一身淡淡的出塵脫俗仙韻雖與家中諸女略有差別,卻足以讓世間男子為之傾倒卻又自慚形穢。然而最吸引元越澤注意力的,卻是她眉梢眼角間透射出的剛毅堅定,矢志不渝之色。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裡。臣裡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宋玉如此評價古時美人。元越澤即便心頭對靜齋不忿,卻也不得不承認,師妃暄的姿色的確不輸於婠婠,石青璇。凡間有此等女子,已是難得。
右側的是個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高挺俊秀,手提銅鐘的和尚。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見難忘是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的心。
“請坐!”
元越澤起身拱手道。
二人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側身而臥的婠婠背影,走進落座。那笑容中極具佛家‘拈花一笑’至理。元越澤內心登時泛起詳和,寧靜,安閒,美妙之感。心境更是純淨無染,淡然豁達,無慾無貪,無拘無束,坦然自得,不著形跡,脫一切,不可動搖,如與世長存一般!
元越澤心頭大驚:好強的佛家修為!
“如果元某所猜不錯,這位該是了空大師吧!”
元越澤雖在洛陽居住已久,卻從未去過淨念禪院。今日只憑其修為也可猜到其身份了。瞬息間平復下心境,開口笑道。wωw奇Qìsuu書còm網
了空並不言語,微笑點頭示意。
元越澤知他修的是‘閉口禪’,亦不在意,轉頭對師妃暄道:“姑娘今日到來所為何事?”
年輕一輩中,哪個才俊不是對靜齋的入世傳人必恭必敬,謙遜有禮?惟獨元越澤一人會以最普通的‘姑娘’來稱呼她,不單是她,諸如其他女子,元越澤也是一視同人。對石青璇,對婠婠,皆是如此。聽在石青璇耳中,也許會有親切感,可聽在師妃暄耳中,可就不一定了。
師妃暄神色不變,眼角不時瞥向幾尺外睡著的婠婠背影,粉面上閃過訝色,想來已是知道了那背影的真正身份。聞聽元越澤詢問後,師妃暄朱唇未啟,牙齒皓白如雪,聲音婉轉而動聽,輕吐道:“妃暄實不知該如何說起。”
元越澤一愕,有什麼不知從何說起的,不就是為了和氏璧來的嗎?
眼見元越澤不解神色,師妃暄幽幽嘆息一口,竟然露出絲絲軟弱的神情,不著半絲脂粉的聖潔玉容上現出悲天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