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巴蜀內腹不同,哪裡氣候比較高爽。山有山的辦法,水有水的辦法。特別是巴蜀嚴重缺少布帛。可以就山就水。讓百姓種植茶樹,桑麻,棉花。如何去做。你在地方上也呆了不少年,富有經驗。再輔以寬民之策。幾年後閬州便大治了。”
“因地制宜?”張昌言忽然說道。
“不錯,什麼樣的土地。什麼樣的百姓,什麼樣的人文人情風俗,必須要區別對待。”
“謝過宋公。”
“勿用,都是為了國家。”
看著他們離開,潘憐兒說道:“官人,為什麼你讓江政上書,你不說?”
“當真不避嫌啊。”
潘憐兒也雲裡霧裡。
宋九說道:“你不懂,我原先也不大懂,高梁河一役後,陛下多少缺少了一些自信心。他不敢判斷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就不敢有信心能掌控整個國家的命運。”
“所以人事多變?”
“能說吧,還有一個原因,我擔心陛下的傷勢……”宋九沒有多說了,例如兩府宰相任期,宋九說了多次,趙匡義也認為對,可最後為什麼不聽呢?
就是這個自信心不足。
所以修寺觀佛塔,是為了強加他帝位的正統。
這兩年人事換得更兇了,實際有許多缺點也不算缺點,難道想找房杜來做國家的宰相嗎?恐怕就是房杜來了,趙匡義也不會放心去用。那就是因為傷勢,這個誰也不敢打聽的。
軍中有了消毒的藥水,可那時趙匡義是單獨逃出來的,沒有及時消毒。
究竟如何,大家不可能知道。
傷口發炎,趙匡義也沒有隱瞞,但宋九知道,這個發炎會帶來一系列的併發症。
柴榮就是這樣死的。
趙匡義一旦性命不保,兒子能不能駕馭這些人呢?
換自己也會多疑,於是重要的大臣換來換去。
例如小寇,趙匡義不相信小寇嗎,固然小寇有很多缺點,但正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這些想法,使得趙匡義對誰也不敢相信了,那麼就換吧,屁股還沒有坐穩呢,就換了下去,誰還能掌握到大權?
“陛下也要讓你……”潘憐兒擔憂地說。
“我很自覺,到時候要麼退吧,要麼主動下去,不必要招腥臊味。”
“這不公平。”
“憐兒,你只看到壞的一面,可曾看到好的一面。雖然人事在變動,然而誰下去不是第一等的州府長吏?許多人甚至戴著宰執職官下去的,薪酬少了嗎?難道非要象前朝那樣,不好意思換,那就殺吧。兩樣,你如何選擇?”
這曾是真諦。
但小寇依然不明白。
“那為啥官人還將他們喊到家中?”
“江政說得不對,可用心卻是好的,那些叛賊當真個個是賊盜嗎?難道四川有那麼多壞人?”
“有啊,楊國忠。”
“雙兒,不錯,有楊國忠,也有楊雄,李商隱。江政用心是好的,為什麼遭貶,正是避嫌二字!但我不想給他們負擔,故將他們喊到家中,實際如何做官。他們心中都有數。所以說一說,主要是寬他的心。讓他安心在下面。若是做好了,還能上來。”
有的話宋九就不說了。
這些年用書院子弟多了。可真正上位的,只有一個王化基。
可王化基不同,他還有一個身份,進士。
然而書院教導的主要是所謂的雜學,能有幾份心思放在經義詩詞歌賦策論上?因此這麼多年來,只中了十一位進士,儘管每年有許多人參加科闈。
也就是除了進士外,最高官員就是江政。
不是國家不敢用書院子弟,相反。自從蘇士衡死後,書院子弟進入官場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在高階官員上用得還是很少,原因簡單,自己漸漸開始擋路。
這個也沒有關係,自己一下,馬上這些人會陸續上來。從那一類人用官也無妨,甚至因為教育方式不同,書院子弟出良吏比例最高。
但可能書院子弟拼過進士嗎?
拼不過,不是拼不過進士。是拼不過孔子,拼不過尊尊親親。
自己下去了,能拿得出手的書院子弟官員能有幾個?實際宋九對江政一直很關注的。
與私情無關,相信自己一退。宋朝對自己不會薄。現在還未到後來完全顛倒黑白的黨爭時代。
他關注的還是物格學的發展。
不指望書院子弟成為主流官員,但有大量官員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