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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是他騎在踏香的背上,且周圍還有眾侍衛們虎視眈眈盯著,這孩子的手肯定要伸過來摸一摸踏香的。

孩子那絲毫不加掩飾的眼神,不禁叫整日陷在各種勾心鬥角裡的天啟帝感覺一陣好笑,與此同時,又是一陣微微悵然——如此單純直接的眼神,他竟已經是很久都不曾見過了。隨著他的君威日重,便是他那才剛滿五歲的小兒子,都已經知道該如何在他面前掩飾起自己的真實所求……

天啟帝在內心感慨著時,侍衛首領劉棕卻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見這“虎爺”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便一時大意了,卻再想不到,這鄉下小子身手竟如此靈活,不過一個錯眼,“他”竟跟條泥鰍似地從他身旁晃了過去,且還連著晃過他的兩個手下,就這麼直接杵到陛下的馬前……這若是個刺客,只怕他們早已經是百死難贖其罪了。

大驚之際,劉棕和他的兩個手下立時轉身撲過來就要擒拿雷寅雙。

感覺到腦後有風襲來,雷寅雙腳下本能地一錯,身體如柳條般一折,竟就這麼生生從那三個大內高手的聯手進攻中退了開來。這不禁又把劉棕驚出一身冷汗,手下立時不再收著力道,使出了殺招。

原本躲在人群后方的小兔自然是認得這位侍衛首領的,也知道他手下真實的功力,見他真發了狠,小兔一陣心驚,才剛要高叫出聲,忽然就聽得他舅舅喝了聲:“退下!”

江葦青那已經往人圈裡衝去的步伐立時收了回來,只盯著場內一陣默默握拳。

要說雷寅雙能夠閃開那三個人的聯攻,一來是因為她的家傳絕學確實有點門道,二來,也因為那三人見她是個孩子,都不欲傷她,原只想生擒了她的,這才叫她鑽了空子。這般一擊不中,那三人便不敢再放水了,於是只眨眼之間,她就被劉棕拿了個正著。就在她的胳膊即將脫臼之時,馬上那個戴著冪籬的大漢及時大喝了一聲:“退下!”

劉棕生生收回手上的勁道,到底氣難平地衝著雷寅雙噴了噴鼻息,然後才憤憤地退了回去。

雷寅雙抬手揉揉差點被人卸下的胳膊,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她莽撞了。雖說如今天下承平已經十來年了,可什麼世道都總有些想要不勞而獲的壞人的,便是離他們江河鎮不足五十里的群山深處,據說就藏著那樣一夥土匪。今年春節後,深山坳子裡的苗家頂子村,就險些遭遇到那些土匪的洗劫。因此,連宋老太爺來別莊時,也常常是隨身帶著一大群護院家丁的。

她這般冒冒失失直接撞到人家“家主”的馬前,那些“護院”們不拿她當賊拿了才怪!

雖然知道自己有錯在先,雷寅雙到底不肯先弱了聲氣兒,便抬頭衝那馬上之人抱怨道:“你家護院可真兇!就算我莽撞在先,他也不該這樣衝過來就下狠手,我骨頭都要被他捏斷了。”又瞪著劉棕給他上著眼藥道:“他這樣,遲早是要給你們主人家惹禍的!”

躲在人群后的小兔見她齜牙咧嘴地揉著肩,便知道她肩上應該是真傷了,於是眯起眼,默默看向那個劉棕。

劉棕雖察覺到人群裡有一道含著惡意的眼在瞪著他,可這會兒他卻是不敢分神,只密切注意著雷寅雙,生怕她再有什麼輕舉妄動。

天啟帝則是因著虎爺那句“護院”而愣了一愣,然後便朗聲大笑起來,拿馬鞭指著“他家護院”道:“聽到沒?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話畢,卻是隔著那冪籬,以一種難解的神情將雷寅雙的那張小臉打量了又打量,問著她道:“你剛才使的那一招,可是叫‘穿花拂柳’?”

“啊?”雷寅雙一陣眨眼。她剛剛躲閃的步伐,是她爹教她的保命招數。不過她爹可從來沒跟她說過,這招式還有這麼好聽的一個名字。

見她這一臉不作偽的茫然,天啟帝便又細細往她那眉眼上打量了一圈,問著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雷寅雙。”雷寅雙倒也不瞞人,爽快答道。

隔著冪籬,天啟帝的兩道濃眉一下子就飛上了額頭,忍不住道:“你竟真姓雷?!那你爹也姓雷嗎?”

這問題問的……

雷寅雙看看他,鄙夷地一撇嘴,“你是傻子嗎?自然是我爹姓雷我才姓雷的!”

劉棕:“……”

他看看那被人罵成“傻子”的天啟帝,再看看那都懶得掩飾一臉鄙夷神情的鄉下小子,忽地只覺得一陣頭皮發緊。

而被人當面罵“傻子”的天啟帝卻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的龍威受到了冒犯,只不經意地笑了笑,又道:“你這拳腳功夫是你爹教你的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