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看過去。護國公和魏彬正好也往他看過來,看來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樣,都恐夜長夢多。
於是殷昱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起身與上方的竇謹道:“竇大人。我記得今日我所處的位置是白馬寺寺牆之下,簡單說就是我身後的位置就是白馬寺,先前仵作查過兇器是來自於十丈外的地方,十丈之外恰恰好是寺牆裡邊。
“而謝大人方才又說他當時正在寺裡等候死者。既然都在寺內,那麼我覺得兇手也很可能是寺裡的人。而我再細想了一下,寺裡的人唯一有殺人動機的人便是謝榮謝大人。”
殷昱說了話,一堂人的目光就投射了過來。
竇謹點點頭,問謝榮:“你有何話說?”
謝榮道:“殷公子這話當真可笑!死者是我的親侄女,我為何要殺她?”
殷昱道:“謝棋雖然是你的親侄女,可是你與她之間並不曾有什麼叔侄情。謝棋在幼年時曾經屢次敗壞令嬡名聲。兩年前,她又曾經攛掇涉嫌買通戶部郎中李固的家僕行齷齪之事,卻反被李夫人識破,李夫人帶著家人上貴府大鬧。令得你顏面盡失。
“你的胞兄謝宏,也就是謝棋的父親身患殘疾手無恆產,住在清河祖宅你不但不聞不問,還連些施捨都不曾給予。你的侄兒數次請求你伸手相幫謀個前程,你也從來沒有答應過。
“你的母親在侍郎府雖然享受著錦衣玉食。可是你嫌棄她寡婦再嫁,深怕她出來給你丟臉,所以這麼些年一直將她關在後宅裡不讓出來,時常要受著下人臉色。這足見你是個冷漠無情的人,你連自己的母親和兄長都能夠不管不顧,會對心術不正又屢次傷害過你們父女的謝棋做出些什麼來,並不足為奇。”
謝榮最重名聲。偏偏名聲已經被破壞得只剩了點渣。
聽見殷昱說完這麼多,他的臉色便已陰沉下來。
“憑這個,就能證明我有殺謝棋之心?”
“你既然能夠臆猜我有殺人動機,為什麼我不能猜猜?”
殷昱揚唇冷笑,再走到屍體身邊,指著她說道:“除此之外。我聽說謝棋雖未成親,卻早已經與人行過苟且之事,有個這樣的侄女,對你以清貴名流自詡的謝侍郎來說難道不是個恥辱嗎?你連自己的女兒嫁為平妻都無法接受,又怎麼會接受家族裡出個這樣的異類?就算是為了這個。你也具備殺人動機。”
“簡直一派胡言。”謝榮笑起來。“十丈以內可以擲劍殺人的兇手,必然是像公子這樣有著渾身武藝的人,在下從不與江湖人打交道,上哪裡去找這樣的人來殺人?再者,我就是要殺她,也多的是機會,哪需要如此處心積慮?
“殷公子,你還是認了吧!這樣胡攪蠻纏,除了顯得你幼稚無知,對掩蓋事實真相沒有一點幫助。”
“你處心積慮當然不光是為了殺她。”殷昱看著他,說道:“你還為了殺我。只要我進了大牢,或者被判了死刑,那麼郭奉就不會有人查下去了。漕運案子背後的真相也將從此埋入地下!你們從此可以高枕無憂,籌劃你們未來的宏圖!”
聽到郭奉兩個字,大家的目光再次震驚。
皇帝首先發話:“郭奉還有什麼事可查?說清楚!”
“遵旨!”殷昱道:“小的日前聽說,郭奉的家人舉家南遷之後,很快不知去向。小的還聽說,這件案子跟背後一個叫做七——”說到這裡他把目光投向季振元和謝榮。
季振元算是個老謀深算之人,也沒想到他突然之間會扯到這件事上去,而且還會說到七先生!所以當場竟忍不住變了臉色。謝榮眉頭也陡然動了動,他早做好準備殷昱會情急之下把他們為何陷害他的一番猜測說出來,那樣他們更加可以反口告他誹謗,他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提到七先生。
旁邊竇謹手上的驚堂木也因震驚而掉到了桌面上,發出聲不重不輕的聲響。
“什麼七?”皇帝眯起了眼睛。
殷昱道:“具體情況,卑職也正在查,等有了結果,一定稟報皇上。”
如果皇帝這個時候介面說好,那就證明皇帝今兒一定會佑他過關!畢竟比起關乎社稷的大事,一條人命案子實在算不得什麼!作為皇帝的親孫子,如果皇帝有心袒護,那麼就算他被廢,要抹掉這件事也是一句話的事!
說到底,他們就是看中皇帝因為自身健康的原因,不願再把殷昱拉進這宮鬥圈子增添麻煩才大膽使下的計策,如果他藉著皇帝對這案子的重視反被拉了回來辦事,那豈非前功盡棄?
季振元起身道:“皇上,郭奉那案子已經過去許久,依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