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於此,只得日夜擔憂,輾轉難寐。父皇,兒臣興許不太適合。。。”趙桓話語,越說越悲,已然涕淚俱下,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以退為進,不過如此,便是別人藉著自己的名義給兒子請辭的事情,趙桓都認了下來。趙桓給人的印象向來謙和溫馴,或者說難聽大一點,便是有些唯唯諾諾。此時被人彈劾,如此表現也屬正常。
只是這正常的表現,趙佶看在眼中,也要多想,想的便是為何有人要與趙桓過不去。一個如此太子,雖然趙佶更喜歡趙楷,但是並不代表趙佶討厭趙桓。趙佶只是對趙楷更欣賞,一個父親怎麼可能因為欣賞一個兒子,就沒有理由的討厭另外一個兒子。
涕淚俱下的模樣,話裡話外的意思,讓趙佶難免有些難過,一個太子,當到這個地步了,還要怎麼樣?
“別哭了,有妻有子成家立業的人了,還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時下你是不是也聽了些流言蜚語?”趙佶問道,流言蜚語不外乎德才兼備的趙楷當立,這種聲音一旦出來,必然止不住,只會越傳越廣,趙佶豈能聽不到。這大兒子被嚇得每日戰戰兢兢的,趙佶想來也知,必然更這些流言脫不了關係。
倒是趙佶也為難,總不能因為一些流言就疏遠自己喜愛的三兒子。又止不住人談論這些宮闈秘事。
“父皇,兒臣並未聽過有何流言蜚語。只是昨夜碰到了王黼秦檜與三弟同在遇仙樓,不免心生羨慕,兒臣在這東宮高牆內住了二十年,一年不敢出門幾次,只為端正品行,不敢逾越。多聞三弟德才於民間,昨夜也見得三弟詞作斐然,眾人皆贊,實在心生羨慕,更想出門多走走,卻是又不敢出門多走動,兒臣心裡苦啊。”趙桓顯然是沒有親眼看到趙楷作詞的,但是這種事情也不用猜。趙桓所表達的,不過就是說自己如何苦,如何羨慕別人的生活,與自己的父親訴訴苦。
卻是趙桓話語之中也透露出了許多資訊,這些資訊就是在暗示趙佶,有些人似乎在與他爭。今日彈劾自己的奏摺也不是那麼單純。
趙佶聞言,看著自己這個微胖的大兒子,眉頭輕皺,也不知聽懂沒聽懂,只道:“許久不曾一起用膳了,今日便在這裡吃午飯。”
“兒臣這就下去吩咐一下,父親稍後。”趙桓聽得趙佶的話語,也不知趙佶有沒有聽進去,但是也不著急,更不多說,也知話語只能點到即止,多說反而有反效果。
周度文此時正在去遇仙樓赴宴的路上,昨夜宿醉,此時周邦彥看起來狀態也是不佳,卻是心情極佳,走路都帶風。
鄭智也在忙碌,營中來了不少商戶。鄭智一箱一箱的金銀器物、玉石珠寶搬了出來,展現在這些商戶面前,等待這些人估價,便是要湊出現銀出來,榮小容的贖身,就在這裡了。
顯然鄭智的荷包也不寬鬆,或者說鄭智的荷包從來沒有寬鬆過。西夏並不富裕,主要的財物早已從西北直接往河北運了去。鄭智到東京,就帶了這些金銀珠寶之類的,要一大筆錢,也就只有賣這些東西了。
趙桓與趙佶用膳閒談,說著說著趙桓也把昨日碰到趙纓絡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還把自己猜測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趙佶聽聞趙桓說趙纓絡與周度文可能生了情愫,心中只覺得有些不爽快,連忙派人把趙纓絡也叫到了東宮。
趙纓絡到來之後,趙佶開口便問:“瓔珞,你可是看上了周邦彥家中的小兒子?”
趙纓絡被問得一愣,只道:“父皇是哪裡聽說的事情。”
便是趙纓絡話語剛落,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桓,恍然大悟,又笑道:“父皇,你別聽皇兄瞎說,昨夜兒臣不過是一時好奇,便想去看看那名冠東京的榮大家彈琴唱曲而已。皇兄倒是會自作聰明。”
趙桓聞言也是發笑,忙道:“父皇,如此看來,是兒臣亂想了,瓔珞看起來倒是灑脫得緊。”
趙佶聞言,又盯著趙纓絡看得幾眼,見趙纓絡臉上的笑意,也知道此事是個誤會,只道:“以後夜裡不準出去了,未出閣的姑娘家,豈能跟人出門遊玩,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
趙纓絡點了點頭道:“謹遵父皇之命,以後不去了就是。”
話語說完,趙纓絡哪裡有一點嚴肅之色,反而轉過頭來去看趙桓,眼神中裝出一點怒意,便是在怪罪趙桓打小報告。趙桓也是悻悻一笑,以表抱歉,也不跟自己這小妹妹一般見識。兩人看起來倒是關係不差。
顯然趙桓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並非無心,實則有意。趙纓絡一來,再談昨日之事,有了趙纓絡這麼一個見證人,王黼秦檜與趙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