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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資產,現在大家一對比就說日本那般好,前清這般差,這無非是官場的**延續到商場而已,環境如此,加上管理不當,最重要的是總辦那些人中飽私囊,以搞垮公司為目的,這就是金山也得被他們給拆了。”

“就像那漢陽鐵廠上市一般?”章士釗越聽越有趣,忽然插言道。

“漢陽鐵廠其實也不是盛宣懷搞垮的,輪船電報兩局不在手。沒有現金流,要收拾張之洞留下的爛攤子。只能另外再找資金,如果不上市。那很有可能就只能問日本人貸款了。”楊銳糾正道,“把漢陽弄成這樣的還是因為張之洞選址錯誤,規模也建的太大,使得鐵廠一直資金不足,成本高昂,無法盈利。

我要說的不是張之洞,我要說的是現在那些實業公司,如果真要讓他們做大,那總要一天。他們會和政府官僚勾結,說什麼國有公司**嚴重啊、任人唯親啊、形式主義啊。這些情況不說以後,現在都有,可他們鼓吹這個其實還是想讓政府把這些國有公司低價賤賣給他們。這麼一來,那又是一大幫日本財閥再現,不斷干涉國家政策。一件政策執行下去不可能大家都能得益,比如對俄戰爭,那些茶商就損失慘重,茶農也損失慘重。但政府不可能因為茶葉而變更即有政策,總是要有人犧牲的。

盲目的振興實業,會弄出一大堆干涉政府的財閥外,再就是大部分的工廠都會聚集於沿海城市。特別是滬上。這從軍事上來說是極其危險的,現在武昌、漢口還有漢陽合併為武漢,最終成為直轄市。就是考慮到軍事戰略的安全。

除了軍事,再有就是物流成本。以馬鞍山鐵廠為例,他的鋼鐵原本沒人上門求購。客戶都跑到滬上去了,那裡才是鋼鐵大市場,結果便是四川的客戶買鋼鐵過馬鞍山鐵廠不入,在滬上買了鋼鐵後再把從馬鞍山拉到滬上的鋼沿著長江拉回四川。其他不說,運費、裝卸費就每噸最少就多了一兩五錢。

一味的振興實業,只會形成財閥干政,而財閥干政又會造成極為嚴重貧富不均,這就會使國家不穩定;而全國產業佈局不平衡,則會使東部的人越來越富,西部的人越來越窮,弄得最後,又會有李自成高迎祥之類的人揭竿而起。明末的時候不就是這樣麼,東林黨那些道德君子一上臺就要崇禎皇帝免除江南一帶的商稅,讓陝西邊軍餓著肚子……”

“竟成兄,我記得以前你有一次講話是說,‘在效率和公平之間,我們要先選擇效率……’”宋教仁打斷道:“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此。現在歐戰大戰正熾,可洋人最終還是要回來的,不盡快發展實業,那等洋人東顧,洋貨重來,那可就……”

宋教仁居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楊銳苦笑道:“我之前是說過這話的,但那個時候所考慮的工業化路徑和現在不同。以我看,真要振興實業,有三條路徑,以前我認為我們可以走第二條,但後來發現不行,只得改到第三條。”

“請竟成兄細說。”宋教仁道,他也想過振興實業的辦法,但分不出路徑。

“先說第二條吧,其實也就是日本現在所走的這條路,我稱之為外貿模式。”楊銳道:“日本人能發家,靠的是什麼,最開始是生絲,而後呢,甲午年搶了我們兩億三千萬兩,再在日俄的時候借款籌款十多億兩,這工業才有現在之規模。

他的做法,無非是先把土地從各地領主手裡買下來,再均分給農民。然後呢,高徵稅,高盤剝,收來的錢拿去貸給財閥們買機器建工廠,這些工廠不是為了日本人自己建的,而是給外國人建的,他的生絲是出口的,他的棉紗也是出口的。他有兩個大市場,一是美國,再是中國。對美國,打不過,所以就賣美國沒有的生絲;對中國,打得過,所以賣的是我們自己也有的棉紗。

生絲棉紗越賣越多,日本就越來越富,工廠規模就越來越大,可這麼做是有代價的,第一就是要使勁盤剝農民,不把他們弄成一無所有絕不罷休。只有這樣,才有錢拿去貸給財閥建工廠,也只有這樣,工廠裡的工人工資才會越來越低;

這樣做的第二個代價,那就是打不起戰,為何日本人這麼快就和談了,就是兩國一開戰,工廠就停轉,工人全部失業,打勝了還有賠款,可打敗了那就要全國大亂。我們現在願意開放市場,願意保證其在東北的利益,那臺灣丟了也就丟了,相比而言。還是東北和整個中國的市場和原料更重要;

再有就是抗不了風險,這和戰爭是同理。假使哪一天美國經濟疲軟,你說這生絲賣給誰?這就不是工廠停轉、工人失業的問題。而是農民徹底破產的問題,生絲的關鍵在桑樹,桑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