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製造程式衝突,進而摧毀我們的國家甚至是整個民族,所以保持信仰和有針對性的輿論控制是極為重要的。
文化上存在危險,財政問題也可使一個國家覆滅,前明不是這樣滅亡的嗎?但通常一個國家的覆滅都是兩者相結合的,財政引起政治危機。政治危機引起文化危機,文化危機之後便產生一些敢於挑戰現政權、現次序的憤青,最後發生的革命或政變改寫了原有的政治權力格局,而改寫的結果就是使得整個國家或者民族的文明壽命減短,我們要達到的目的就是這個。”
說服了日本人的楊銳有種難得閒適。說到此他忽然問道:“季眉,你知道日本的統治集團是什麼人?統治文化又是什麼?”
“這……”沒想到楊銳會反問,貝壽同略微沉吟後道:“日本的統治根基應該是天皇以及天皇制下的貴族和財閥。統治文化就是皇權論。”
“那蘇俄的呢?”楊銳嘉許之後再問道。
“是布林什維克黨員,也就是幹部。統治文化應該是麥克思以及李寧主義。”貝壽同道。
“那美國的呢?”楊銳再問。
“剛才先生說是資本主,至於統治文化……”貝壽同本想說美國憲法或者自由宣言,但他感覺沒有那麼簡單,只得道:“這個不知道。”
楊銳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再問道:“那我們呢?”
作為統治集團的核心一員,貝壽同回答這個問題時有些尷尬,他道,“我們,還有士紳……,文化就是禮部所編纂的國粹學,還有先生的文明論。”
貝壽同答得大部分都對,楊銳不再追問,他道:“美國的統治集團可是說是資本主,但實際而言,是早期到達美洲大陸信仰新教的盎格魯—撒克遜家族,她的統治文化也不是美國憲法和自由宣言,而是新教聖經。憲法上所說的平等實質是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財產權不可侵犯是隻是新教倫理的一個部分,這使得資本家的財產得到保障,進而開創了繁榮的工商業,營造了現在的資本主義社會。
從這點上說,美國的統治基礎是虔誠的白人新教教徒,但受無腦文人和衰弱的歐洲文明、特別是法國世俗文明的影響,只對虔誠教徒存在的平等被濫用到任意一個在美國出生的人身上,這種結果是災難性的。另外一個災難就是工商業的發達使得資本不斷自我壯大,這進一步破壞了統治文化,加上美國南北方產業發展差異最終導致了南北內戰,北方的勝利被無腦文人們美化成自由平等、解放黑奴的勝利,真是無腦之極!即便是現在,黑人也沒有得到解放。
你讀過古羅馬史吧,季眉?”楊銳忽然問。
“讀過一些。先生。”貝壽同道,他再一次感覺自己永遠也無法達到先生那種高度。
“讀過就好,”楊銳點頭,他並不把談話當作公事,而只當作師生之間的一種閒聊。“古羅馬從生到滅,是一個完整的文明輪迴。而且因為歐洲文明直接繼承於古羅馬文明,所以他和美國非常相像。瞭解古羅馬就可以瞭解美國,進而能判斷美國如何滅亡。
美國的歷史雖然只有兩百多年,但不要忘記,他的兒童和少年時期是在歐洲大陸度過的,登陸美洲只能說是成家立業。雖然羅馬和他一樣是公民競選制度,但有別於美國的是,羅馬的統治基礎不是虔誠的新教教徒,而是羅馬軍團計程車兵——在羅馬只有戰士才有公民權。其他人都是奴隸或者平民。
如果一直遵循只有戰士才有投票權的原則,羅馬不會衰亡,但大規模的戰爭改變了這一點。公元前一百年左右,羅馬人滅亡迦太基及其盟友後,因為兵源自耕農的大多破產,軍隊出現無兵可徵的情況,於是羅馬進行了兵制改革,由徵兵制變成募兵制。這是影響羅馬歷史的關鍵性轉折點。因為按照羅馬法律,戰士才有公民權。以前的戰士全是有產者,按照財產多寡分組編制軍團,現在因為是募兵,來當兵的都是無產者,這些人取得公民權,對於羅馬憲制來說是一種災難。
當選票的來源結構發生變化時。政治權力格局就會發生變化。就像我們一樣,開國初年選民主要是農民,現在農民不交稅,於是稽疑院裡坐的全是士紳。可以說馬略時代,徵兵制改為募兵制這一政策。最終促使羅馬從共和過度到了帝制——當兵的無產者手上既然有選票,競選時喊口號收買他們便是,福利、保險、工作、金錢、美女……,只要他們想要,許諾便是,不能上臺拉倒,上了臺就向有產者徵稅,不交稅就是違法。
這是羅馬,美國呢?她類似於羅馬軍制改革這樣影響歷史的重要事件初始於1776年7月4日北美十三個英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