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但完全不適合你,我穿還差不多……這件挺貴的吧?”
李維斯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忽然意識到有個會察言觀色的哥們是多麼重要了。
“我買了早點,包子稀飯涼拌菜,還有新鮮的葡萄。於大夫說早餐得搭配點水果才有逼格……呃不對,是有營養。”焦磊絮絮叨叨地說著,將購物袋放進廚房裡,拎著早餐放在餐桌上,“領導呢?”
“我去叫他。”李維斯估計宗銘在二樓,順著扶梯上去找他。焦磊聽出他聲音不對,擔心地問:“你感冒了嗎?嗓子怎麼啞了?”
“上火。”
“那給你燉個冰糖梨啊?”焦磊問道,不等他回答,已經去廚房找燉鍋了。
二樓一上去是一個小小的過廳,鋪著米色短毛地毯,擺著一個純白色的吊籃椅,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審美。臥室的門虛掩著,李維斯輕輕敲了敲,推門進去,看見宗銘靠在窗前的小沙發裡,沉沉睡著。
這是吳曼頤的房間,傢俱都是溫婉華麗的歐式風格,罩著純白的半透明防塵罩,讓人無端想起斂房那些蓋著白床單的屍體,冰冷而了無生氣。宗銘裹著黑色浴袍,突兀地出現在一片白色當中,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李維斯只往前走了兩三步,他就驚醒了,眯著眼睛看向他的方向,緩慢地站起身來。
他們面對面看著對方,一時間詭異地沉默了,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李維斯知道自己絕對不想聽任何道歉,於是先開口了:“去吃飯,焦磊買了早餐。”
宗銘揉了揉臉,走過來,伸手想要像平時那樣搭他的肩膀,但放棄了,改而握住門把手,說:“走吧。”
李維斯莫名其妙生氣起來,又想摔毛巾扔牙刷以及丟洗髮水了。
他們沉默地下樓,焦磊在客廳裡打電話,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諂媚:“於醫生,嘿嘿,是我啊,焦磊,你起來了麼?吃了麼?冰箱裡有我包的粘豆包,你熱一下就能吃……沒事我就是問候一下你,那什麼,於果在嗎?我能和他說說話嗎?”
那頭大概是於果接了電話,焦磊立刻高興起來,不是面對於天河那種侷促的討好,而是發自內心的真的高興:“於果啊,我是你石頭叔啊,嘿嘿,我也想你了,你記得有空去給菠菜澆個水啊,後院的小樹苗也要澆水,別澆太多啦,淹死個屁的就完蛋了,我們明年就沒果子吃了啊!”
李維斯忽然特別羨慕他這種萬事不走心的性格,昨晚的事換了焦磊會怎麼做呢?和宗銘打一架然後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嗎?
這想法讓他有些想笑,於是嘴角勾了一下。
焦磊打完電話,回頭看見他們下來,立刻用自己熱情洋溢的問候緩解了他們之間尷尬的氣氛:“哎呀媽呀,領導你還沒換衣服啊,你跑到上面去幹啥了?你們昨晚搬到樓上去住了麼?那我可以住大臥室麼?書房的沙發床有點兒小,我的腳懸空了一晚上都有點腫了。”
“那張沙發床好像還能再拉開一截。”李維斯坐到餐桌前,說,“一會兒我研究研究。”
“咦是嗎?我咋沒發現,沒事我自己弄吧。”焦磊說,“你還是別說話了,嗓子這麼啞,我給你燉了冰糖梨,一會兒好了叫你吃。”
李維斯之前沒發現他居然有人|妻屬性,雖然五大三粗像個炮仗似的,過起日子來卻特別踏實,又是種田又是做飯,擱在末世種田文裡一定是最受歡迎的男主角。
宗銘去臥室換了衣服,出來坐到李維斯旁邊,像往常一樣開啟稀飯蓋子擺在他面前,又拆開一次性餐具將勺子遞給他。李維斯不知為何稍微高興了些,現在好像任何和往常一樣的事情都能讓他稍微高興一些。
他覺得自己特別懷舊。
喉嚨腫痛,喝稀飯都困難,但李維斯直覺自己不喝完的話可能宗銘會難過,於是忍痛全部喝完了。
飯後焦磊收拾廚房裡那一堆新買的食材和生活用品去了,李維斯有些頭疼,回主臥躺在床上假寐,不知不覺睡著了。
恍惚中有人推門進來,他張開眼睛看了一眼,是宗銘,抱著一套基佬紫筆記本手機以及手錶,說:“東西送來了,你睡吧,我裝好了叫你。”
宗銘坐到窗前的沙發椅上,開啟筆記本下載安裝各種app。李維斯側過身向著他的方向,枕著自己的胳膊看他忙碌,t恤拉鍊滑下去一截,露出受傷的脖子。宗銘感受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伸長胳膊摸了摸他的後頸,拇指輕輕摩擦他的喉結,問:“疼嗎?”
“不。”李維斯違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