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今天能出門玩麼?”
沉夜目色涼涼:“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如今到處都在搜尋聖君之息的下落,你一個外人,要是被他們順手逮著,那可就永遠出不去了。”
關於順手這件事,子顏很有自信:“你放心,我好歹是蒼玉之徒,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著區區魔兵的道。”她頓了頓,鄭重道,“我很能打的。”
直覺她話中含了不少水分,沉夜懶得點破,只是想到她身份存疑,而聖君之息可能與之有極大關聯,此時提點道:“是嗎?很能打?但凡外人入了魔境,自身神力或多或少有所削弱。不論你是如何闖入魔境,現在的你,絕無可能以一人之力平萬眾魔兵。”
“這不是有你嗎?”子顏不以為然道。
“我?”沉夜目光朝她徐徐一掃。
子顏忽覺他有點木訥:“你的腦子真沒過去靈光。你也不想想,要是我會出事,隨你回來的那天就該被逮回去,可那些魔兵在我們身邊晃晃悠悠沒察出個結果。你覺得呢?”
沉夜片刻沉默,漸漸覺得她有道理,況且以寂夜使的身份護下一人也無不可。若隨她心意出門一趟,或許還另有收穫。此時,沉夜想到一人,遂應道:“好吧。”
面對沉夜的配合,子顏略有些傻眼,本以為還得苦勸上一陣,哪裡知道他應得這麼快,莫不是有所圖謀?她仔細想想,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沒什麼值得圖謀的地方。
出門之前,兩人去素扶房間一看,見被褥摺疊整齊,想必她獨自外遊。她的出入向來神秘,沉夜通常不予干涉,包括這一次。
午後的大街略顯冷清,據說是攤販回家睡午覺,這一點令子顏大為驚訝,話說這些攤販也太不敬業,完全不把賺錢當一回事……嘴裡還沒嘀咕完,兩側的街景已不止是冷清。
高牆疊著陰影,小道滲出絲絲涼意,子顏不由拽了他衣袖:“不是說好的出門玩嗎?怎麼這地方不對勁?”她斜斜瞄他一眼,“難道你在誆我?”
沉夜沒有否認,他順勢帶她出門,自然不是為了玩耍,如今風聲緊成那樣,任誰也無心情玩樂,除卻不知狀況的某人。
子顏彎了彎嘴角,突然停步。畢竟他忘了很多,若是他被人利用做些什麼,她極有可能萬劫不復,眼下只得小心謹慎:“先說,去哪兒。”
沉夜瞅了她一眼:“不是要玩嗎?街上那些東西,值得玩?”見她仍躊躇不前,將她的手執過來,“聽聞巷子裡有個神棍,不想去會會?”
猶豫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子顏笑道:“你果然很懂。”是的,沉夜很懂,只有沉夜知道她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法。想當年兩人潛入凡界拆算命攤的臺子,可算頗有建樹。
看她無多懷疑,沉夜便加快腳步,將她往深巷牽去。他只想證明一件事,在魔界的某個角落,也只有那個人能給他答案。
數日前救下的一個流浪漢,曾經的魔君:黎葉。
黎葉曾是奈耶的死對頭,後來在一場爭鬥中徹底失勢,而他的位置,後來由染頂替。沉夜本是不知這些,只當救下那人的時候,在他左手前臂發現屬於魔君的印記。尋常人自是不認得,然沉夜曾在天閣窩過一段時日,對於魔族的上古傳說,略有涉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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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尾一間破敗草棚下,稻草堆裡藏著一人,似乎正在酣睡。
子顏走近一看:“是他?”話音未落,只見那人突然躍起,髮間夾著幾根稻草,一躍便至她眼前。子顏默默吞了吞口水,話說此等身手,還神棍?完全可以去賣藝啊。
“原來那些人找的是你。”黎葉一臉汙濁,卻掩不去眼底的鋒芒。他看了沉夜一眼:“她並非魔界之人,可身上為何會有……”話到一半,忽然沉默。
“我帶她來的目的,便是想讓你看看,她的身上,到底有無聖君之息。”沉夜的目光移到子顏身上,見她一臉茫然,“雖然我確是誆你,但你無須害怕。”
真正怕的一瞬早就過去,子顏察覺神棍身上並無殺意,遂放下心。斜起眼角瞪沉夜一眼,就當是解恨了,他這般誆騙,相信定有難言之隱:“什麼聖君?那個聖君?”
沉夜坦言道:“自你入魔境之始,一直無所察覺?你出現,聖君之息亦是現世,我懷疑,是你將聖君之息帶回魔界。”
子顏木然站著,忽地想起閻浮道的怪異景象,還有那些魔兵對她的態度。
黎葉將子顏打量一遭,抬手指向她襟口:“裡面,戴著什麼?”
子顏撥出那枚黑曜石吊墜:“是我師父給的,像是護身符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