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我……您別哭啊!”阿木吃驚的望著我,變得手足無措起來,說話都結巴了。“對……對不起,您別哭……您別哭啊!”
我抬起淚眼有些怨恨的看著他,見他此時又是著急又是悔恨,我知道他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我。想著這事上受難的總還是他,他會在此種情況下做那樣的結論也未常不是人之常情,心便軟了下來,不忍再責難他。抹了把眼睛,我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道:“你也先別急,還有三天時間,也許可以想想辦法。”
阿木見我不再哭了,也長舒了一口氣,滿是歉然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小心的開口道:“阿木就是個混蛋,不值得您為我如此。但阿木剛剛說要報恩的話也都是真心的,真心的!”隨著他的話語,阿木的目光變得有力又堅定起來。“我不能連累少爺為我開罪楚家,若我存著私心讓少爺包庇我,而使得少爺有任何差錯,我一生都會不安的,所以……”
我聽著他的話焦急的搖著頭,擺手將他止住,勸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以我之力與楚家相爭就是螳臂當車。但我怎麼能看著你再落虎口?!他們以前那樣待你,那個楚威又對你……”說著我突然靈光一現急忙站起身一把將阿木抓住即興奮又不捨的說道:“阿木,你逃吧!逃得遠遠的,離開這天城,這樣一來他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也自由了!”
對於我的這一提意,阿木表現得並不熱衷,只是在驚訝過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逃?”我不解的追問,“你是怕你再被抓回來嗎?不會的。這次一定不會的了。你想想,你上次逃走時身上有毒,總是走得不遠就會毒發。可現在你無毒一身輕。今晚你就走,等到後天一早他們來時你已經走得很遠了。”邊說著,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錢按到他手裡繼續道:“一直跑,不要停,要是遇到有賣馬的就買一匹,你曾經是武僕,一定會騎的對不對!有了馬你會跑得更快,這樣他們就抓不到你了。”說著,我心中難過就又哭了出來。
“少爺……”阿木手中拿著錢,緊皺著眉說道:“您把錢都給了我,那您今後怎麼辦?”
“你不要管我啦!我有手有腳,又有差事,總不會餓死。”
阿木聽後仍是搖了搖頭,將錢袋還回到我手上,輕輕為我抹去腮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說道:“阿木不能走,錢還是少爺留著吧。”說完,阿木轉身背對了我。
“為什麼?”我急了,直扯住他問。
阿木被我扯得轉了回來,那臉上也已佈滿愁楚,說道:“我若走了,他們後天找不到我,不會饒了您的。再說……我逃不了的,離開這裡,天下再沒有容我的地方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叫逃不了?什麼叫離開這裡天下就再沒容你的地方了?什麼意思啊?”
我直直的看著他,阿木也直直的回看著我。突然,他伸手扯開了胸前的衣襟,在那已不再汙垢的胸膛上我看到了一個如方形印章一樣的印跡,似是紋上去的,又像是烙上去的。
“那是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阿木低下頭看了一眼,開口說道:“還記得那日少爺說要還我自由時,我說過的話嗎?”
我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這個印跡問道:“與這個……有關嗎?”
“嗯。”阿木點了下頭,然後說道:“這個,就是我有別於別的僕人的證明。只要有這個印在,我一生都只能屈於人下、為人奴僕,若私逃而離了主人,下場只怕不如一死。”
我早在阿木那日的言語中感到了一些,可仍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上前在那印上輕輕觸控,只覺觸手處一片斑駁凸起,心突的痛了一下,抬起頭問道:“這是什麼?是字嗎?寫的什麼?”
阿木看著我,眼中沒有一點情緒可尋,只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叛國!”
“什麼?”我不由大吃一驚,“你有叛國罪?!”
“嗯。”阿木點下頭。
“什麼時候的事?”難道他是因為這個被賣為僕的?可是有叛國罪的人還能活嗎?!
“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阿木的聲音仍舊平靜,卻隱隱透著無力與隱忍。
阿木的話讓我無從理解,一下子想了好多問題卻又不知要從何問起。但也許阿木看出了我的疑問,不問自答起來。
“犯叛國罪的是我的遠房伯父。據說當年先皇剛建國時並未善待前朝舊臣,一時四處重起鋒煙,而我那伯父便是叛軍之一。後起義失敗,一族十幾支、近千人盡數被俘,男子無論長幼均問斬,女子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