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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子與大光頭的手機還在,遊方想了想,將兩人手機中的各種資訊都複製儲存到自己的手機中,然後將手機卡抽了出來銷燬,剩下的東西除了若干現金之外,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或者能表明身份的。
遊方將東西分成了兩份,一份包括羅盤、梅瓶、裝著古劍的木匣、昨夜得到的那枚玉牌、狂狐的筆記本以及自己的隨身物品,另一份是打算處理丟棄掉的遺物,裝了兩個旅行包離開房間到前臺退房。
招待所的前臺經理只提了一句:“另外幾個人呢?”遊方隨口答道:“出去辦事了,叫我來退房拿押金。”
出門之後,遊方步行向青縣火車站走去,沿途陸續將很多東西都丟進了垃圾桶。到了火車站找到了一家託運公司,給梅瓶打了個墊泡沫的木質包裝箱,託運回北京。託運公司剛開始不願意運送易碎的大件瓷器,遊方不保價也沒說這是古董,並且特意加錢定製了很貴的專門包裝這才成行。
遊方為何會將如此“珍貴”的元青花梅瓶走鐵路託運,也不怕途中萬一丟失?因為他很清楚這是一件贗品,雖然仿製的技藝十分高超幾乎可以亂真。能認出來不僅是因為遊方鑑定古瓷的眼力在狂狐之上,而且這件東西就出自他的父親遊祖銘之手。
遊方的父親可是一位仿造古玩的高手,老子造的假,兒子怎會認不出來?就是因為這件梅瓶,遊方和吳老先生的關係才會更進一步,逐漸成為忘年交——想當初遊方實話實說,告訴了吳老他收藏的這件元青花瓷的來歷。
隨身帶著大件瓷器行動也不方便,梅瓶坐著火車北上,遊方卻在火車站前打了一輛計程車南下。他沒有走104國道,而是讓計程車上了京滬高速,告訴司機自己要趕時間,一路飛馳去了滄州市。
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對當地計程車可是個大活,司機很高興,一路上興奮的與遊方講述當地道聽途說的很多事。遊方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注意力幾乎全放在後面,這一路並沒有發現有別的車在刻意跟蹤,於是漸漸放下心來。
昨天“作案”後被一個神秘的怪老頭踩了尾巴,在夜間的國道上車開的不快還來回折返了一趟,被高手徒步追上也有可能。但今天打了一輛小車上了京滬高速,老頭如果還能徒步跟蹤那簡直就是神話了,既然沒有車在後面追,就說明他已經擺脫了怪老頭。
老頭確實很神秘,神秘的甚至像發神經,但遊方卻很清楚行走江湖的規矩,不要因為好奇心去無謂的冒險。既然做了殺人放火的事情,最好不要被目擊者糾纏上,管他是哪路高人呢,能甩掉一定要甩掉。
約半小時之後車下了高速進入滄州市區,司機問他怎麼走?遊方指著前面一家大商場道:“停在門口就行。”
下車之後遊方進了商場大門,混入人流很快從另一條街道旁的側門出來,又上了一輛當地的計程車。司機操著濃厚的河北口音問道:“去哪兒?”遊方很熟練的隨口答道:“滄州飯店。”
他是第一次來滄州,什麼地方都不認識,但如今在各地走的多了應該有個常識性的經驗,但凡稍微大一點的城市,通常都會有一個以城市為名的賓館或飯店,比如XX市的XX賓館或XX飯店,隨口說出來就行,一般計程車司機都會知道。
不想讓人追查到你的落腳點,最好的辦法就是事先沒有明確的落腳點,隨機決定。滄州果然有一家滄州飯店,國營老字號規模還不小,雖然只是三星級,但在當地檔次還算不錯了。遊方這次跟著狂狐出來作案雖不是為了謀財,但也小發了一筆,就算是五星級飯店的套房,幾個晚上也是住得起的。
進了滄州飯店,換了一張身份證要了一間標準間住下,天色已經黑了,遊方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從昨天夜裡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此時不僅感到身體上疲乏也有精神上的倦怠。
下樓吃了一頓飯,這家飯店竟然還經營特色藥膳,正合此時進補。回房間又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襯衣,遊方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在床上打坐。
很多人一看見盤膝打坐就會聯想到玄之又玄的東西,其實不必誤會,練武的人會打坐,古時的讀書人也會打坐,無非是因為此身姿最為穩固中正,身正利於心靜,形端利於神定。廟裡的和尚誦經時也會打坐,大多不是為了修煉什麼神通,形神安定而已。
當然了,正規的雙盤打坐也是一種“功夫”,要做到正而不僵、松而不散,雖不高深但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習練。遊方自幼學習內家拳術,其中也有內養練氣的功法,可以輔助滋養五臟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