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土傢伙。於是,團總便集中了全縣的團防五百餘人,殺氣騰騰,妄圖把游擊隊一口吞掉。
火輪慢慢停靠在江邊,五百多敵人向江邊凶神惡煞般地撲了上來,漸漸進入了伏擊圈。
“打!”段玉林一聲令下,游擊隊員們開火了。一時間,槍聲大作,喊殺聲四起。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和喊殺聲,使這個團總大吃一驚:這哪裡是五十幾個人,分明成百上千,他拍了一下肥胖的腦殼,眼珠子轉了一下,思忖:我們有機關槍,他們都是些土傢伙,怕他個!於是,舉槍向前開了一槍,高聲叫喊:“弟兄們,都給我上,那些窮鬼都是些土傢伙,不用怕!”
敵人又一窩蜂似地向岸上衝了過來。
段玉林沉著果斷,一個個敵人在他的槍口下倒下。孫德清也彈無虛發,瞄準一個正在驅趕敵兵的傢伙射擊,隨著槍聲,那個傢伙應聲倒地,後面的敵人拼命地向江邊逃去。
這時,後面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許光達一看,是老百姓從村子裡擁出來了!他們打著紅旗,手持大刀、長矛、魚叉,殺奔過來。
敵人見勢不妙,紛紛向江邊逃去。
游擊隊員手中的土槍、漢陽造步槍已不管用了,眼睜睜看著敵人向船上跳。
許光達站在土坡上,以熟練的動作用手指瞄準了敵人的火輪,目測了距離,重新調整了土炮的高低。心想:成敗在此一舉,不知這傢伙聽不聽使喚,管它呢!試試再說!想到這兒,下達了命令:“放!”
“轟!轟!”兩門松村炮先後開火,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火輪。火輪震顫了一下,癱在河中。
“打中了!”游擊隊員們一片歡呼聲。敵人見火輪不能動了,又轉身拼命向木船上爬去。
許光達樂了,又瞄準木船開炮,可是,這時松樹炮的炮身太燙。已經冒煙了,不能再放了。
敵人死傷過半,戰鬥勝利結束了。戰士們以敬佩的目光看著許光達。段玉林走了過來,緊緊握著許光達的手說:“中央派來的人就是有兩下子!今天的戰鬥多虧你了。”
孫德清笑著對段玉林說:“我說過,玩炮是他的拿手戲。今天確實開了眼了!”
1929年11月。江陵遊擊大隊駐地的土坡上。
一群游擊隊員圍坐在許光達的周圍。他們正在總結熊河、馬家寨和前幾天剛結束的觀音寺等戰鬥的經驗。
一個頭戴瓜皮帽,瘦瘦身材的青年隊員,緊靠在許光達身旁,興高采烈地說:“咱們這仗打得真不賴。依我看啊,是段大隊長指揮得好。”另一個隊員補充說:“那沒說的。還有就是咱們的傢伙比以前強了。”
又一個光著頭的隊員“嗯”了一聲,表示贊同,他摸了摸腦袋,想了一會兒說:“人家中央特派員跟咱們一起吃苦,多不易呀!打馬家寨那次,要不是那幾炮打得準,咱們恐怕要吃大虧了。”又有一個隊員插嘴說:“那還不是許特派員教我們的!”游擊隊員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談著自己的看法。
兩個月來,許光達跟他們已經混得很熟了。他不僅改進了松樹炮,教隊員們使用方法,還給他們講戰術,協助段玉林做思想政治工作。
有一次,一個叫張伢子的隊員在打完觀音寺那一仗後,就私自回家給自己放了三天假。段玉林嚴厲地批評了他並責令讓他作檢討,他飯也不吃,認為是小題大作,看他不順眼。
許光達就主動與他接近。他端著飯走到張伢子面前,“來,吃飯吧,不然會餓壞的。”
“我不吃!”
“不吃飯就能解決問題了?”許光達懇切地說。
“不就是回趟家嘛,我的老母親已經病了好幾個月了。順道回家看一下有什麼不對的?”小張不服氣地回答。
“伢子,回家看母親,這沒錯。誰都有父母。可你得請個假呀,你們大隊長派人找你,廟裡廟外找個遍,也不見你的影子,還以為你犧牲了呢。他急得不得了,那一夜覺都沒睡。”
張伢子聽說大隊長派人到處尋找,心裡覺得有些理虧。許光達語重心長地說:“咱們是軍隊,不是在家的莊稼漢,如果今天你回家了,明天他不來,一盤散沙,能打仗嗎?咱們游擊隊今天到熊河,明天又要去馬家寨的,你到哪去找隊伍,要不是大隊長派人找到你家,說不定會出差的。”
春風化雨,一席話說得張伢子心裡熱乎乎的。他接過許光達給他的飯,香甜地吃了起來。
這天上午,石首縣的縣委書記者石來到江陵大隊。
“中央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