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不知道你在何處,說起來,你母親還掉了幾回眼淚。我就說你是個有志氣的,果然不假。等將來功成名就,也讓她享幾年的清福。”
大牛嘆道:“母親這些年跟著夫人,必然受不了什麼委屈。唉——十年沒見,幾回生死關頭過來,重逢的事情如今都不敢想了。”
柳雪濤的心底也沒來由的泛起一陣酸楚,又勸道: “你這也太過傷感了,不是你這種鋼鐵漢子該說的話。你這次回來是要住些日子呢,還是急著回去?若是住下,我這就叫人收拾屋子去,就住在家裡吧。”
大牛忙推辭道:“不瞞夫人說,我這次來是因為有些緊急的軍務要見兵部的胡大人。可偏生胡大人隨著聖駕去西長京了。原來奉旨監國的二皇子又去了奉化,所以只得去拜見了左相大人,辦完了我們大人交代的差事,要連夜趕回營山去呢,住是不能住了。公務在身,請夫人見諒。這次來的匆忙,原也沒指望著能見到夫人,所以也沒準備像樣的東西,這有幾件珠寶是我們打了勝仗的時候得的戰利品,還請夫人不要嫌棄。”大牛說著,便將腰上的一個包裹解下來,又從裡面拿出一個黑綾子小包裹雙手交給旁邊的丫頭。
柳雪濤忙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東西我不能收。你若放在我這裡也行,回頭我叫人給你母親帶去。叫她也歡喜歡喜。既然是公務在身,我也不能強留你,只是這碗飯是要用的,用了晚飯再趕路回去也不遲呀,是不是?”
大牛忙道:“謝夫人愛惜賜飯。這些年來承蒙夫人照顧我孃親,些許小東西實在不成敬意,還請夫人不要推辭,我孃親那裡改日我回去時再準備就是。夫人若是不收,便是嫌棄這些東西粗鄙了。”
柳雪濤聽他這樣說,只好叫丫頭收下,又吩咐翠濃:“去叫廚房準備飯菜,留孫少將在家用飯。”
翠濃答應著下去傳話,然後又急匆匆的跑到後面去尋香葛,拉著她悄聲笑道:“你的眼光真是不錯,人家是營山軍營裡的人呢,林將軍手下的干將,前途無量啊。好姐姐,將來你發達了,可別忘了妹妹。”
香葛便扭頭啐道:“不胡說八道你會死啊?哪個瞧得上他,不過是將軍手下的一個兵勇罷了,你喜歡你儘管去嫁,我一輩子守著夫人,再不出這道門的。”
翠濃笑嘻嘻的問道:“喲,這麼說姐姐是看上咱們家的那個清秀小廝了?姐姐快說,到底是誰呀……”
香葛把手中的針線放到一邊,起身來擰翠濃的臉,一邊又罵道:“我把你個爛了嘴的小蹄子,一天到晚你沒一句好話,今兒我不好好地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鍋是鐵打的!”
兩個丫頭笑嘻嘻的鬧作一團,冷不防身後有人說了一句:“你們兩個在這裡鬧什麼,你們夫人呢?”
聲音太過突然,也太過熟悉,倆丫頭一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忙抱在一起轉過臉來看時,卻見自家老爺和二舅爺兩個人站在門口,倆人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趕了幾夜的路沒休息一樣。
香葛不由得嘆道:“我的天哪!可是老爺回來了麼?”
盧峻熙不耐煩的進了屋門,一把扯開身上的衣衫,生氣的說道:“不是你家老爺還有誰?還不快去準備熱水和衣裳,我和你們二舅爺趕了幾天的路,髒都髒死了。”
翠濃終於緩過神來,忙道:“老爺,二舅爺請稍等,奴婢去回了夫人。”
盧峻熙忙抬手攔住她,吩咐道:“別聲張,不許弄得闔府的人都知道了,悄聲些。”
翠濃忙答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跑了。
香葛開了衣櫥找了兩身家常的袍子並中衣,汗巾子等物,捧出來放在一旁,又出門去喊了婆子進來吩咐道:“快去抬兩桶熱水來送到後面的浴室去。”
粗使的婆子向來奉香葛翠濃兩個丫頭的話為聖旨,此時更不敢怠慢,匆匆的去廚房抬了熱水送來。
香葛已經親手泡了香茶來給二人,盧峻熙早就渴得厲害,接過茶來一邊吹著氣一邊喝,柳明澈卻低聲問香葛:“你們夫人在前面會客?這會子來了什麼客人?”
香葛忙回道:“剛聽翠濃那丫頭說,是營山軍營來的人,據說是什麼林將軍的手下……”
盧峻熙一驚,一口熱茶嗆了出來,緊張的問道:“林滄鉞的人?來我們府上做什麼?”
香葛忙福身回道:“是奴婢該死,話沒說清楚。聽趙家嫂子說,那人是林謙之家黃嬸子的兒子,就是……黃嬸子跟她之前的那個男人的大兒子。”
“他?”盧峻熙一下子明白過來,一時間心思又轉了幾轉,低聲嘆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