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一眼之後才道:“據‘冷麵客’說,武大哥……”
華錦芳迫不及待地道:“怎麼樣!”
白石玉激聲道:“他說武大哥早已不在人世!”
狂叫一聲,華錦芳暈了過去。
武同春又吐了一口血。
白石玉連點數指,華錦芳悠悠醒轉,目毗欲裂地道:“我……我要親手殺他!”嬌軀掙起,又靠回去。
白石玉輕撫著她的香肩道:“大嫂,你穴道受制太久,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復原。”
華錦芳喘著氣道:“你……代我把他碎屍,我……”
白石玉苦著臉道:“大嫂,聽小弟說……”
“不,我……要他償命!”
“大嫂,小弟不喜歡殺人流血……而且……”
“而且什麼?”
“他不承認是兇手,也許兇手真的另有其人。”
“問他!”
“他不肯說!”
“逼供!”
“這”
“他一再說同春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練武,是謊話……”
白石玉再次掃了武同春一眼,道:“大嫂,我們得離開此地,找個比較舒適的地方讓大嫂憩歇!”
華錦芳皺眉道:“可是,我還無力行動……”
“這……不要緊,我抱大嫂走!”
“大白天裡……”
“我們揀沒人的地方走不就成了。”
“那他呢?”
“小弟會處置的。”說完,走近武同春,笑笑道:“兄臺,委曲你片刻只片刻,你的穴道自解。”
仇,昇華到極限,心火反而下降了,恨極無恨,因為恨已經深植在心深處,表面上的發洩,已不能代表濃稠的怨毒,武同春緊緊的咬住牙,閉上眼睛,只要不死,必然會有那麼一刻。
白石玉伸手出指,重點武同春穴道,解了原點的穴道,然後走過去,橫抱起華錦芳,穿林而去。
武同春睜眼望著一雙人影消失。
天下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事了,眼望妻子向野男人投懷送抱,恬不知恥,卻無力量予以制裁。
這是繼八年前,髮妻凝碧那次誤會之後的又一次心靈重創,而這次,親眼看見,親身經歷,沒有任何一絲絲理由置疑,千真萬確,一輩子見不得人,上辱祖先,下辱後代,永遠抬不起頭。
華錦芳空有美麗的軀殼,靈魂是汙穢的,下賤的。
白石玉壞人名節,毀人家庭,該死一千次。
人與禽獸,到底相差多少?當然。他不能這樣老躺著,立即摒除雜念,安定心神,運起“玄黃經”所載心法,衝解被制穴道。
白石玉說過,只消片刻,穴道自解,但他等不及了。
就在此刻,三條人影穿林而至,當先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白衫人。生相不俗,後面隨著兩名黑衣勁裝武士。
白衫人驚“噫”了一聲,道:“‘冷麵客’,太好了,天從人願。”
武同春驚覺,張目一望,不由駭然而震,來的竟然是曾與自己比過劍的童光武,這真是冤家路窄了,會在這種情況之下遭遇。
董光武曾經與灰衣人一路,聯手對付過自己……從兩名武土的襟志,證明是“天地會”
的弟子,看來童光武已加入了“天地會”。
武土之一顯得有些不安地道:“巡監,他就是被譽為第一劍手的‘冷麵客’?”
,童光武“唔”了一聲,道:“不錯,就是他!”
從“巡監”二字的稱謂,說明了重光武已經接替了司馬一夫的位置,而司馬一夫是灰衣人殺的,這就想不透其中的蹊蹺了。
童光武目芒連閃,手按劍柄,戒備著以防萬一,寒聲道:“‘冷麵客’,真是幸會,“怎麼啦,躺著歇涼麼?”
武同春“啞穴”已解,但他不願開口,他等待被制的偏穴自解。
董光武接著又道:“碰上區區,算你時運不濟,是誰制住了你?嗯!這人一定相當了不起,區區做個順水人情,以免夜長夢多……”手掌倏地揚了起來。
武同春厲聲道:“姓童的,乘人之危,你算那一門子武土?”
童光武冷笑了一聲道:“活武土,而你將成死武士,帶著你第一劍手的頭銜到陰府去揚武吧!”
生死邊緣,武同春暴喝道:“你敢?”
目中殺芒一閃,童光武陰聲道:“這有什麼不敢的!”
手掌猛然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