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答覆道:“或許吧。”
稍加停頓,宋彪繼續和宋教仁說道:“在推翻滿清的中國大革命中,光復會和同盟會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是兩個革命組織的共同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功,此後在兩個革命組織之間發生的衝突實際上是光復革命和共和革命之爭,也是我們堅持彼此原則而導致的。雖然因此發生了小規模的內戰,但我們必須明白雙方都不是壞人,都是為了讓國家強盛,至少我、蔡元培、章炳麟、陶成章這樣的人不應該被說成是壞人和革命的毀滅者,這種言論上的攻擊是不恰當和不理智的,甚至是瘋狂的。同時正如我和蔡元培先生所認定的那樣,共和革命看起來很美好,理論說的非常漂亮,其實根本不符合中國的國情,也沒有考慮到我們傳統文化的重要性,更沒有考慮目前軍事力量的分散,以及國際環境的複雜,包括我國所面臨的各種軍事威脅和被侵略殖民的風險。現在,我想這樣的革命路線的爭論應該已經暫時告一段落,我在此時邀請你過來,也是希望勸說同盟會轉變為一個正式的合格的現代政黨,參與到國家的建設中來,參與到選舉和內閣政府的運轉中,而不是繼續去做一個顛覆政府的秘密組織。”
宋教仁一直沉默的聽著這番話,隨即答道:“是的,我此次前來覲見您,同樣也是為了建立我國的內閣政府制度和憲法而來。現在,我所質疑的一個問題是否和西方君主立憲體制一樣,軍隊歸屬政府管轄?”
宋彪答道:“暫時不能,因為中國的軍人和普通的民眾,包括上層所謂的社會精英都還沒有這樣的國民素養。如果軍隊交給政府,結果只會變成日本戰國時代那種軍閥割據現象,最終還是會破壞憲法,由強權的軍事政府上來。我覺得同盟會在這一點上顯得過於幼稚,幾乎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我所率領的東北軍可以完整的控制整個國家的軍事力量。還不至於使各省的軍事武裝相互分裂。如果中國的軍事武裝繼續分裂下去,我們就不可能很好的應對外國的侵略,甲午戰爭的失敗正是此一點真實寫照。我和蔡元培等位先生的共識是軍隊首先皇室化,以效忠皇室為基礎,逐步在幾十年的時間中緩慢而穩健的過渡到接受民選政府的統管,由此成為真正的國家和國民的武裝,而非個人、家族和政黨的武裝。”…;
宋教仁看了看蔡元培。這才和宋彪答道:“我也覺得這樣是更為穩健的。”
宋彪則道:“我們必須看到現在有一部分人,即便明白這裡面的道理,也依然想要維持自己的武裝力量。寧損國家和民族,也要利己。比如說趙爾巽兄弟在雲貴四川,其他的地方就算了。雲南這個地方四面征戰,面臨著英法等國的吞噬,只靠一省之力去抗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考慮英國對西藏傳統的貪婪,我也必須在西藏部署一支真正最為精銳的山地步兵師。趙爾巽仗著雲貴遠離京師,聯合地方勢力把持軍政,這種分裂趨勢一旦被英法利用,後果將不堪設想,即便英國正式要求我承認西藏和雲南獨立。我在一時之間也難以派兵增援。西藏是中國絕大多數水源之源頭,擋著外國從西側入侵和威脅我國,此地不能丟,雲南則是西南進入我國內陸地區的重要屏障,更不能丟。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任何價值,它只要是我們中國的領土,哪怕只有一寸之土,我們也不能放棄。我是愈發覺得外國之強和貪婪,愈發為之緊張。愈發想要儘快光復我國和中華民族,整頓全力與歐美各國抗衡,更要和日俄雪恥,奪回臺灣和遠東失去的疆域。現在的問題就是國內一部分人明明知道我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為了私利卻寧願不讓我做到這些事。”
蔡元培忍不住感嘆道:“陛下,國家積難,內外賊生,真是苦不堪言,如今只能是強行進攻,以強行之暴力結束目前的混亂,唯有保持一個穩定的中央政府和統一的國家,我們才有繼續推行光復革命之基礎啊。”
宋教仁也只能答道:“陛下和蔡先生說的都很對,我對此也深感遺憾和抱歉,因為糾葛與共和光復之爭,現在這種部分地區的分裂局面也是我們同盟會造成的。”
宋彪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還好我和光復會同仁在過去的五年中準備的非常充分,目前也有能力保持全國的統一。現在,我希望同盟會在承認全國統一和君主立憲體制的基礎上,建立新的政黨,參與到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的行政工作中去,集合全國革命志士的力量共同建設新中國。如果同盟會可以做到這一點,並且在兩廣的選舉中獲勝,那完全可以繼續在兩廣按照憲法組織地方政府,條件是軍隊必須接受中央陸軍的整編和管轄,我就不會繼續從湖南向兩廣進軍。這樣的情況對我們雙方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