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遙遠和模糊得讓人都不敢相信它們真實的存在過,確實地發生過。德米,告訴我,它們真的有過嗎?
我現在早已不唱歌了,幾十年前就唱不動了。有一次我從醫院回來,大約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我忘了,進門的時候我哼了幾句歌,是蘇聯的曲子,回家來度假的湘月從她的房間跑出來,頭髮溼漉漉地摟著我的脖子說,媽媽,你的嗓子那麼好呀!看著她大驚小怪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我真的是很長時間沒有唱歌了。我是在迴避過去的那些歲月嗎?有什麼東西在驅使我回避呢?
湘陽從部隊回來後分到省建行搞團的工作,最近當選為省團委副書記,這孩子開始顯露出他在政治方面的才華了。我很吃驚地發現,他在人情世故、人際關係方面的理論和經驗同他在政治方面的理論和經驗一樣的精深,精深得甚至有些圓滑。不久前他回家裡了一趟,和他父親談過一次。他父親對他的進步十分欣賞,但我看得出來,他並不欣賞他的父親。他那雙眼睛很深,深不可測,讓人覺得看不透它們。也許他確實是成熟了,一種不為我們理解的政治和社會的成熟,但我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擔心,我老是覺得這孩子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如果一個孩子的眼睛連他母親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