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畢竟是他把她弄成這樣的,不過是頓飯而已,賠她也是應該。
“你想吃什麼?”
“豬腦啊你!當然是能吃的、好吃的。”她冷冷啐他。
他雙臂環胸,由下而上打量她好一陣子,直到掃過她臉頰那半邊青腫,那是被他拳頭痛擊所造成的。
叢傑的嘴角沒來由的抽搐了下!要是教他習武的師傅知道了他動手打女人,肯定會從墳地裡爬出來活掐死他。
但他又不是故意的,叢傑在心底喊冤。
“你要不要把自己整理一下?”
“不用。我只要吃東西。”溫喜綾甩頭,將頭髮上、衣服上的乾草隨意拍掉,全然不在意自己有多麼難看。
叢傑眨眨眼。他應該覺得有趣的,畢竟眼前這傢伙是他生平遇過最不可思議的怪胎。
“你不覺得丟臉就好。”
“我可沒做壞事,丟什麼臉!”她一挺胸膛,模樣竟比他還不屈不撓。
叢傑懶得再說,隨即朝城裡一間最有口啤的飯館走去。
見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溫喜綾按住餓到幾乎要被燒穿的胃,咬著牙忍著不掉下淚來。
要不是她夠討厭這個人,要不是她天生一副反骨倔強,她早就為這空空如也的可憐肚子嚎啕大哭了。
進了餐館,叢傑叫來滿桌菜餚,本來還想利用吃飯的時間問清楚一些事,但她的吃法,讓他完全無法思考。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那些大盤大碗裡的菜,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被吞食得乾乾淨淨。
原本他還有那麼點兒食慾想舉筷,但親眼目睹了她對食物毫不保留的狂熱,讓他根本忘了應該吃點東西這件事。
最後,竟連送到他面前的一杯熱茶都讓給了她。
看著那瘦得跟紙片一般薄的身材,叢傑實在擔憂——她會不會跨出店門檻那一刻突然倒下——活活撐死。
也許他還會因此而被列為頭號嫌疑犯!
放下筷子,喝完熱茶,溫喜綾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眯著眼,像是在醞釀著什麼似的,接著粗魯的打了一聲嗝。
這一震天價響的飽嗝,終於讓叢傑回了神,他張嘴欲言,一次、兩次、最後還是忍著,當作沒聽到了事。
“我、吃、飽、了。”她宣佈。
你這種吃法,我看也看飽了。他在心裡如此應著。長吁了口氣,似乎也想把她帶來的無限煩惱吐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