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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你就這樣敏感嗎?可是,可是!一個經常做這種事的男人!哎呀,我忘記了,這一切還屬於遊戲,當然。這回,當你回家去時,你有一大堆好講的啦。”

我真想放聲大哭,無法再聽這種話。

“昂熱拉,我請求您,理智些!”

“我非常理智。”她說,“別擔心,羅伯特,我不再從平臺上往下跳了。你跟卡琳的共同生活一定非常刺激。”

“你要是再講一句這種話,我就走。”我大聲喊道,“你真是瘋了!沒法跟你談!要麼你現在馬上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謊言和卑鄙,要麼……”

“要麼?”

“要麼我就走!我為你做了一切!我不能也不想受到這種懷疑和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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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結束。”昂熱拉說。

我快步上前,狠狠地抽在她臉上。

她的頭歪向一邊。

“對不起!”與此同時我絕望地喊道,“請你原諒我,昂熱拉,原諒我!”我想將我的手放在她肩上,可是她推開了我。

“現在你可以走了。”她說。

“我就走!”我說,感到眼淚湧進我的眼眶。

“對,”昂熱拉說,“而且趕快。”

我一腳踢到一隻放滿唐菖蒲的落地花瓶上。它碎了,花兒跟碎陶片飛向四面八方。水噴濺。我轉身就走,在身後摔上了門。在載我下去的電梯裡,我失聲痛哭。我全身哆嗦。樓梯到了下面,但是我無力離開它。我倚在一個角落裡,淚流滿面。我的雙腿再也馱不動我了。我癱作一團,用雙手擂電梯,粗魯地大聲詛咒。我是那麼虛弱,站不起身來,更別說走了。

11

那之後我有一會兒失去了時間感。也許我在電梯裡蹲了兩分鐘,也許半個小時,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電梯間的門終於開了。一位年紀較大的貴夫人站在那裡。她看到我,發出一聲驚叫,讓門關上了。我聽到她跑開,去呼喊房主了。

“我現在得離開這兒——趕快!我是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的。我的膝蓋在顫抖。我走出電梯,穿過門廳走到外面。暮靄沉沉,這種時刻的涼爽又來了。當我踩上屋前廣場的碎石子時,我的左腳又疼起來,很厲害。我停下來,吸氣,拿手帕稍微擦乾淨我的臉,繼續走,不,是繼續瘸著,因為疼痛越來越嚴重了。這隻腳不屬於我的鉛一般沉重的感覺又出現了。如果找不到一輛計程車,我說什麼也到不了‘莊嚴’酒店。我咬緊牙踉蹌到大路上,停下來,把我的體重轉到右腿上。

許多汽車開過去,沒有計程車。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半小時,沒有計程車。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仍然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我打了昂熱拉。昂熱拉!我一生中還從沒打過一個女人,現在打了昂熱拉……

左腳疼得更厲害了。我想起來,我是用左腳踢花瓶的。疼痛也許是因此引發的。我像個瘋子,像一個真正有錯的人,昂熱拉一定有這個印象。不,她不可以有這種印象!她就這麼不信任我?不過,卡琳的信也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昂熱拉有過壞的體驗。該詛咒的應當是你,卡琳。汽車。汽車。沒有計程車。我永遠到了不“莊嚴”酒店。

昂熱拉和我,我們兩個人都生活在這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中,我想,神經質地想對發生的事作出一個公正的評價。這樣,像這封信這種推動力就足夠……不!不,不能讓它得逞!在這麼一種愛情中不行!現在是誰真的愛誰,誰是接受愛?我?昂熱拉?昂熱拉?我?即使我不邁步走,腳也疼得要命。這時,一輛計程車從路上開下來了。我發瘋地招手。計程車停下來。我坐到後排座位上。

“請去‘莊嚴’酒店。”

“是,先生。”

在計程車開動的一剎那,我也感覺到左胸在疼,我對它已是那麼熟悉。還很輕,但我知道,它會厲害起來的。我手指靈巧地尋找藥片和硝酸甘油膠囊,我總是隨身帶著,吞下第一種,嚼碎另一種。

我現在怎麼做?到酒店後給昂熱拉打電話?乞求,請求,向她起誓,相信我?不,如果不是她自己相信我,這是徒勞的。因為只有有錯者才會不顧一切地自衛,所以我不可能那麼做。這到底對不對呢?如果對,那我是不是無所謂呢?沒了昂熱拉我還能幹什麼?我不敢想象我們的關係會就此結束。腳裡的感覺難以忍受了。我胸口的壓迫越來越強了。左臂疼起來。昂熱拉。昂熱拉。我不可以想她,要不然我會失去理智。可我忍不住要想她!今天早晨她還指給我看那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