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她那可是披著人皮的機械腿,是藐視馬氏體時效鋼的精鋼腿,就算再心存仁慈也成了不擇不扣的斷腿機器!
幻影一般的身軀,魑魅魍魎似的四處彈躍閃動,招魂一樣的銀鈴亂響,鋒利的刀子只能在混亂中自相殘殺,根本挨不著她償。
只是半分鐘都不到,就遍地是“侏儒”攖!
震耳欲聾的哀號聲叫人發怵,經費緊張的H國殘疾人協會一下子增加了幾十個嗷嗷待哺的成員。
盤龍雲海也不易。
自己把自己轉得暈暈乎乎的“魔域天龍”定下神來仔細一看,再逐個深入一查,竟然也被滿目的慘狀嚇得不輕。
妖精的兩眼大而無神,她的舌頭都不免僵硬……
“呃……我只想將人掃倒而已,怎麼會這樣?”
“這這這,他們也太脆弱些了吧!腿全斷了!”
“冤孽啊!戒指施與我的這股力道甚是蠻橫!”
“好難把握分寸,我忍了又忍居然還是很過分!萬幸他們性命無憂。”
孟贏溪很後悔自己一手造成的殘戮,相當後悔!
大客車裡的炁星幫成員只有一種拖得很長的,令嗓子眼發乾的鵝音:“呃……”
“呃……”這個拖了很長的聲音到處都有,不只是炁星幫在下龍灣娛樂城裡觀戰的安幫上下也同樣在黑天鵝。
安幫的幫頭老大果然烏龜了……
阮東國在頂樓的視窗眼不是眼嘴不是嘴地目睹了一切!
他滿頭滿臉滿背俱都是虛汗,臉色蒼白的人哆嗦著踢動腳下脆響的酒杯碎片,難以名狀的心驚膽戰。
他顫聲道:“把那批金貨統統還給他們……快、快、快!”
不過才幾分鐘,兩個心如搗鼓,面無血色的安幫壯漢便拖著一個重重的藍黑色塑膠硬殼大行李箱出來。
“譁……砰!”
此二人根本不敢近身,他們像扔炸彈似的將箱子推拋到小巫婆的附近,事罷掉頭就跑,多一眼都不敢看。
“唉……罪孽!”
又一次揹負了負罪感的孟贏溪漠然地拎起箱子調頭走向大客車。
她才踏一上車,所有人都被其不怒自威的氣場所震懾,紛紛禁不住膽怯地縮了縮身體,渾身顫慄的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憋得肺氣腫。
“砰!”
妖精舉重若輕地把箱子往車廂地板上一擱。
她自言自語道:“唉……還了你們的債,我又欠了安幫的債,而且更多!呋……真是沒完沒了了。”
南賢敬社長此前還有想與“薛燕”私下攀交做個朋友的打算,現在卻是萬萬不敢自起此貪念,只想著對這無比可怕的職業殺手敬而遠之,躲遠一點。
他腦子裡坑坑窪窪地忐忑暈想……
蹙——這麼恐怖的血腥殺招見所未見,她的雙刀還未出就殺成這樣,要是出了刀……
悚——哎喲,我的白頭山祖奶奶!想都不敢往下去想,那就是昏天黑地的屠宰場。
南賢敬社長顫音喊道:“開車……快開車!”
車子還沒走遠,就隱約聽到了警車的笛鳴。
座位上的孟贏溪依舊戴著面具,除了永無休止的後悔和自責,她似乎已經不知道如何面對一出手便是殺伐的自己。
妖精很想把詭異的戒指戴回到手上以斬斷野獸的力量源泉,但她將戒指捋到嘴邊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自己仍被通緝,還不安全。
車內無人說話,猶如空無一人。
回到炁星娛樂城,眾幫徒爽然若失地下了車,有數人合力將裝有失而復得金貨的沉重箱子搬了下來。
“薛燕”蒙臉依舊,沒人看得出她的神態,越發顯得她陰森可怕。
孟贏溪冷若冰霜地走到站在車旁的南賢敬跟前……
她道:“社長,該辦的事情辦完了,咱們算是真正兩清,以後各走各的道,兩不相欠,我也該走了……”
受話之人不住地哈腰,“好的好的。”
孟:“之前隨行的邵剛、邵玉是我的好友,你們以後不許為難他們。”
南:“豈敢豈敢。”
孟:“嗯……如果他們萬一有什麼難處,還請你們多多照應。”
南:“一定一定!”
孟:“被我打死的那兩人在巷子口的垃圾箱裡,你們自己去收拾一下。”
南:“明白明白。”
南賢敬不停地鞠躬,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