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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地告退,依然是叫她,王妃!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飛蛾撲火

其實那罪證,也是為他準備.只為他或許有一日能夠用得上。那一想起就是日日夜夜的惡夢,總有一日,總有一日能讓他,用來,了結了她,和父親。所以才細心的把她所知道的真實,細心的做成了夢境。就這麼,小心又不在乎的留著。終有一日,終有一日——卻只能是盼這一日來得遲些,再遲些——然而也不想轉瞬的就橫亙在了眼前。

是該選擇了,做一個對他,對她,來說都是永訣的選擇。

無念麼?她想起這個大孩子,微微有些溫柔的笑了笑。朗朗笑著,卻又威脅了要她一起走的大孩子。大孩子,真的,對她來說只是個大孩子,永遠都是。而不是他,不是,永遠不是。不會是,不能是,是不了。

雖然像極了他去——那個中隱隱的神韻,像極了她期待的夢,美夢。卻永遠無法成真。在心底一遍遍沉澱著,又一遍。只有夢,是不夠的——而除了夢,還有什麼?還要什麼?

可也就是個夢罷了,那怕永遠不醒,那怕是期待中的夢,那怕是個美夢,也永遠只是個夢。不是他,又何嘗不見得是個惡夢。

再像,也不是他。她聽著自己心裡不知所謂的笑。無念不是他,那個夢中,便沒了他。還不笑麼?要不要一個假的夢,美夢啊!不過是失了個真實的惡夢罷了——只是那惡夢卻有他。他啊!他——看不見觸不著的惡夢,夢中有他。

只是,這大孩子讓她覺得親切啊!這麼些年,本該說的話,由了無念來說了。那麼本該做的事,可由誰來做?

而她想聽的話,又有誰來說。她想看到的笑容,會在那兒綻放,在夢裡麼?——在夢裡,他可曾笑過?是不是也如她所願的幸福過?——在夢裡,你——有沒有那樣的夢?做過——

你做過麼?幸福的夢,只要你做過,就夠了。而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給不了你幸福的了,那麼,我為你做,我所能做的事吧!就算我不能讓你幸福,但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真的。只是,這隻怕也是一場夢。

而我,不想永遠在夢裡。我不要永遠在夢裡。

夢中的眉眼清疏,精緻少年,拂開枝葉,盈盈叫她,流螢姐姐——

無念的琴,在離去之後依然幽幽地響著,在徹夜的彈著。一隻只曲子,一首首地無想。徹夜地彈,伴了人徹夜的無眠,不成曲不成調,無眠無休。卻不是那曲一響難忘的無念無想了。

琴聲幽幽地,聽來,依然在不覺之間,帶了點驚,不寒而粟。像感時花濺淚,而恨別鳥驚心。

她知道那曲子裡的意思,再再的提醒著她,是決是斷!是斷是決?

其實心底裡是知道的,一早就作了何種選擇。

日明便見到無念了,遙遙地伴了她,一夜末眠的有著孩子氣的男子,懷抱了琴,乾淨的笑,朗朗地叫她,王妃!而眼中有著一個男子所該有的堅持,依稀像是能夠依靠。眼中卻在無言問她,心意如何!心意如何呢?

她看著無念,面上便微微有了分笑意,輕輕挑起的嘴角,便是當日遇到了他時的嬌憨可人的少時的笑容。

是該謝謝這個大孩子的,給瞭如此一份本是遙不可及的溫暖和期待。只惜了,不是他,便沒了意義。

“好。”她輕輕地,只應了一聲。他卻不再問。明白了那一聲好,說的是什麼,孩子氣的臉上便有了無邪般地笑,朗朗地笑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退下,只在低頭行禮之時,眼中有些瞭然不著痕跡的笑,微微地冷,帶絲無奈。在她無意間窺見,卻也懶得去理了。

還有什麼關係?

就讓他先出去吧。雖然無念堅持,然而在她將那日的夢境交託的時候,卻不再反駁。只是眼神中卻有些冷了,冷凝淡定,一分似他。

接過之後,猛抬眼看她,靜默。半晌,她幾乎要忍不住先開口了,無念卻先一笑了,只說了一聲,好。如她當日應的一聲——那時,那笑,依然是極乾淨明朗的。她本以為是從此再已不會見到的人,見到的笑!

惡夢裡的計劃,詳實的封在結界中,輕輕地交給了無念,可以讓無念相信,信以為真。把無念所謂的罪證把柄交出。會讓無念相信,自己是真的願意走了的。好像真的,幾乎要連她自己都相信了。

其實那個是用不著的了。何必用到什麼罪證呢?你想要的,能給你的,我會給你。用我自己的方式,給你。

介於孩子和男子之間的人,執了件事物,靜靜看她,面上笑容是乾淨朗朗的,心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