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指導。他說他能和上帝談話。這樣的話他對人民和聚集在一起的外交使團說得太多了。”
“天哪,居然是上帝。”曼森沉思冥想著,兩眼仍然盯著樓下的大街。“有時我覺得把非洲人介紹給上帝是犯了錯誤。現在他們的領袖彷彿有一半在和上帝稱兄道弟哩!”
“此外,他還靠一種催眠術的恐怖來統治。人民以為他有一種法力無邊的符咒,‘巫毒’、巫術或者別的什麼。他使人民過著對他個人十分恐懼的最悲慘的日子。”
“那麼外國使館怎麼樣呢?”站在視窗的曼森問。
“哦,先生,他們都足不出戶,彷彿也像當地土著人一樣對那個狂人的暴行心懷恐懼。他有點像桑給巴爾的謝克·艾貝德·卡魯姆,海地的帕帕·道克·杜瓦里爾和幾內亞的塞古·杜爾這幾個人的混血兒。”
詹姆斯爵士文雅地從窗前轉過身來,假裝柔和地問:“幹嘛是塞古·杜爾?”
布賴恩特此時如魚得水,於是他詳細地敘述了他用心從事工作得來的有關非洲政治的知識,他很高興能給他的僱主顯示一下他已經做了長時間的準備工作。
“呢,金巴是共產黨國家下一個最合適的目標,詹姆斯爵士。在他的一生政治生涯中,他真正崇拜的是盧蒙巴。這是俄國人在那兒勢力強的原因、俄國人有一個規模很大的使館,在那個地方算是夠大的。由於管理不善,種植園都破產了,為了掙外匯,他們把大部分農產品賣給到那兒去的俄國拖網漁船。當然,那些拖網漁船都是裝備著電子儀器的間諜船,或者是給潛艇裝貯糧食的運糧船,它們和潛艇在海面相遇,把新鮮的農產品送到潛艇上去。他們賣農產品得來的錢到不了老百姓手裡,最後還是落人金巴的腰包裡。”
“依我看,這不像是馬克思主義。”曼森開玩笑地說。
布賴恩特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凡是推行馬克思主義的地方就有用金錢賄賂的事,”他回答說,“通常是這樣。”
“可俄國人在那兒力量很強,是嗎?勢力很大?布賴恩特,再來一杯威士忌怎麼樣?”
當布賴恩特回答時,這個曼森公司的頭兒又倒了兩杯格萊利維特酒。
“是的,詹姆斯爵士。其實除了他的直覺經驗以外,其餘的事情他一概不懂,這種直覺經驗是閉關鎖國的,也許他到鄰近的非洲國家也出訪過二三次。所以,有時他要處理國外事務就要找人商量,找三個顧問裡的一個來商量,他們都是來自他那個部落的黑人,其中兩個是俄國人訓練的。要不然他就直接和俄國人磋商。有一天夜裡,我和旅館酒吧間裡的一個法國生意人聊天,他說俄國大使或者他們的一個參贊差不多每天都在總統府裡。”
布賴恩特又待了10分鐘,可是曼森已經瞭解到他需要了解的大部分內容了。到了5 點20分,他彬彬有禮地引著布賴恩特出去,就像迎他進來時一樣。等那個年輕人一走,曼森就招手讓庫克小姐過來。
“我們僱了一個探礦工程師名叫傑克·馬爾羅尼,”他說,“他在非洲長途跋涉了三個月後回來了。三個月前他一直在荒野的叢林裡生活,所以他現在可能仍然在休假。想法在他家裡找到他。我想在明天早晨10點鐘見他。還有,我要見那個分析部主任戈登·查默斯博士。你可以乘他沒有離開實驗室時在沃特福德找到他。如果不在,就上他家裡去。我想明天中午12點鐘見他。把明天早晨別的約會都取消,讓我有工夫和查默斯一起到外邊去吃一點午飯。你最好在貝利街的威爾頓餐廳給我訂好位,就這些,謝謝。幾分鐘後我回去,10分鐘之內在門前備好車。”
庫克小姐退了出去。曼森在對講機上按了一下開關,又喃喃地說:“西蒙,馬上到這兒來。”
西蒙·恩丁像馬丁·索普一樣虛偽,只是方式各異罷了。他出身清白,在虛飾的外表後面具有倫敦東區惡棍的品行c 除了文雅和冷酷之外,他還有某種機敏。他需要去替詹姆斯·曼森服務,恰如曼森為了遲早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爬上頂峰,或者努力留在第一流的資本家的行列裡,同樣也需要西蒙·恩丁的服務一樣。
恩丁是倫敦西區最漂亮、最文雅的賭場中常見的那種人物,他就像一個口齒伶俐的打手,對百萬富翁無不低頭哈腰,而對歌舞女郎無不欺負凌辱。不同的是,恩丁的機智使他爬上了經理的寶座,就像給一個非常高階的賭場老闆當打手一樣。
和索普不同,他沒有當億萬富翁的野心,他認為能成為一個百萬富翁就不錯了,而在此以前,他只想分享點曼森的殘湯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