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的,反而是夸父族的反應,上古神文同樣是世代秘傳,且這等洪荒遺脈,極為仇視人族,見識過夏氏的頑固,如何還能想得輕鬆?
這邊事情已經完結,夏氏四人商議一陣,便決定迴轉,許聽潮正等血妖與夸父族商議的結果,有些心不在焉,摩陀老道卻早已等不及,揮動總陣旗佈下陣法,一次挪移,就把眾人送回了巨木島上!
“快走,快走!把你們得知的東西,都說與老道聽聽!”
“前輩,這……”
“老道已經答應你等,還能反悔不成?”摩陀老道見夏氏幾人頗多推脫,頓時心生不悅,“入籍這事兒,說了就算,其餘繁文縟節,不必理會!”
“前輩,晚輩等並非糾纏此事,而是若費家突然來襲,該如何抵擋?”夏子期無奈,只得苦聲哀求,“還請前輩稍稍寬限些時日,待晚輩等佈置一番。”
“倒也有理。”摩陀老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就把手中小旗拋給夏靜白,“丫頭,老道這寶貝暫且借你使用,就算那費家再來一個合道老怪,也可抵擋一陣!”
夏子期幾人十分錯愕,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走了走了!莫非你這老小子還擔心自家閨女不成?若是捨不得,過個幾十年,重新尋個由頭收回族中便是!”
這老道,也不等人答應,大袖一揮,捲起一道五彩狂風,把幾人裹挾,遁入那臨時搭建的大殿中,只把夏靜白單獨留下。
夏靜白一咬牙,執了小旗安排人手防備去了。
卻說摩陀老道等入得大殿,方才坐定,許聽潮就起身道:“夏伯父,小侄有話要說。”
“賢侄但講無妨。”
夏子期十分詫異,許聽潮卻滿面篤定,就在方才,血妖已和夸父族族長及諸位長老談妥,要用族中秘傳的上古靈文與夏氏一族交換。與想象不同,夸父族沒有半點拖沓,一聽血妖提起,甚至都還不曾見到九字的邊角,就立時答應了!許聽潮心情正好,於是笑道:“伯父之前得了祖靈中諸般法門,當知其中有九字十分玄妙。”
“賢侄既已入籍我族,此事便無須避諱,這九字,正是我族功法的根本!奈何我等子孫不肖,其中真義,也只能領會皮毛!”夏子期目光灼灼,“賢侄可是知曉其中玄妙?”
許聽潮聞言,心中大喜過望,原來夏氏竟然不識得這九字!
“伯父所言不錯,小侄雖然不識得這九字,卻知曉其根腳!伯父請看!”
許聽潮伸指凌空虛畫,一揮而就,已寫成個莫名的大字!幾人定睛一看,只見其筆畫熾白,刺得人雙目生疼,虛浮在半空,卻半點不嫌飄渺,反倒好似金石堆砌,森冷剛硬!這般形象,與其說是個字,還不如當成一道符籙!
“此字如何念法?”
夏子期三人驚得站起身來,還是摩陀老道沉得住氣,搶先一步詢問。
許聽潮張嘴吐出一個音節,渾不似人聲,直如金鐵交鳴!殿中四人,只覺身軀微微一僵,恍若自身都要化作一塊頑鐵,腦中更是餘音嫋嫋,經久不絕!
“好!”摩陀老道撫掌讚歎,“不愧是上古神文,即便與陣法無關,也不虛此行了!”
“賢侄可是要將這神文傳於我等?”
饒是夏子期修養不凡,此刻也語聲發顫!能邀得這許家賢侄入籍,當真夏氏之幸也!摩陀老道更是露骨,紅著兩眼咻咻喘氣,如同那發怒的黃牛!
許聽潮卻輕輕搖頭:“這等神物,並非小侄所有,伯父若想學得,還需拿東西交換。”
夏子期這才稍稍平靜,卻依舊急問道:“可是要那九字?”
許聽潮點頭:“九字換千字,伯父不會吃虧。”
“換!如何不換?這般大的便宜,不換的是傻子!”
夏子期還沒有開口,摩陀老道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來。
“伯父也是這意思?”許聽潮不理會這老道,只面帶微笑,看著夏子期。
“摩陀前輩都這般說,想來這樁買賣,定然是我族賺大了!”
摩陀老道聞言,喜得眉開眼笑,看夏子期的目光,陡然和善了許多。
許聽潮自然順勢答應下來,也不避諱,徑直將學自誇父族的千餘上古神文逐一傳授,殿中幾人學得如痴如醉,只那夏君豪面色頗為複雜。
及至半途,夏靜白悄然進入大殿,眾人也都只是稍稍點頭示意,便催促繼續傳法。許聽潮自是應允,還趁幾人參悟的時間,把之前的部分重新細細給夏靜白講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