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只覺一道利刃般的目光落在身上,但自己問心無愧,坦然與之對視:“夏伯父,小侄所得,亦是殘缺不全。”
夏子期目光變幻,在夏靜白焦急地注視下,逐漸柔和下來,無力道:“賢侄定然不會騙我,祖靈沉入元磁海中十餘萬年,日夜受地心元磁侵蝕,能保住這般多法訣,已是不易!”
兩人這般對話,卻讓夏靜白三人大驚失色!一天之內起起落落數次,幾人都被折騰得心力交瘁,夏靜白和夏桓倒還好,夏君豪卻戟指叱喝:“我族祖靈何等寶物,怎會如此不濟?定是你這小賊動了手腳,使我功法殘缺,傳承受損!”
“住口!”
夏子期側頭怒目而視:“是非曲直,老夫自有區處!”夏君豪憤憤,卻不敢違逆,一甩手,不再多言。
“桓兒,你如何看?”
夏桓拱手:“晚輩也贊同族長所斷,祖靈受損,實非許兄弟之過!”
“此刻你才是夏氏之主。依你之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夏桓知曉老族長存心考校,思索了一番,才道:“若非許兄弟,祖靈降身那片刻,我等叔侄其中一人說不得要做了寄身之物,這等活命大恩,不可不報。再則,許兄弟畢竟得了祖靈傳法,也應當算作我族中人,合該載入族譜,享受供奉!不知許兄弟意下如何?”
許聽潮皺眉,摩陀老道卻連忙上前,連聲道:“不就是入籍了,我也入!”
被他一攪和,夏子期四人個個面現為難,這老怪,分明就是覬覦祖靈中記載的法門,想要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也好窺視。
“你等可是想好了,老道成了望海族人,說不得要為族中出力,旁的暫且不提,把巨木島打造得鐵桶一般,不過翻掌之間耳!且這祖靈中的法門已然遺失不少,老道行走這許多年月,見過的功法典籍多了去,若是出些力氣,說不定能將之彌補一二!你們可有這本事?”
兩個條件,夏氏四人都無法割捨,最緊要的,費隱公三人在此地隕落的隕落,被擒的被擒,費家打上門來,十分棘手,而只要這老怪成了族中長老,輕易就能應付過去!
如此看來,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應當拒絕!
夏桓和夏子期對視一眼,便躬身行禮:“前輩入籍,晚輩等求之不得!但有一事,還請前輩應下!”
“你說!你說!”
摩陀老道大喜,連聲催促起來。
“前輩在望海族中所得,不能傳於外人!”
摩陀老道大袖一揮,嗤笑道:“老道還當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你可知老道身為當世幾大門派的客卿長老,便有類似約定,且恪守無逾,否則焉能逍遙到今日?”
三九四 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參九泉悟玄機(三零)
夏桓聞言,與夏子期對視一眼,奈何兩人別無他法,只好連聲應是。
摩陀老道入籍的事情,就這般定了下來。但夏氏四人,無不憂心忡忡。這老怪身為當時幾大頂尖門派的客卿長老,並且恪守約定,不敢半分逾矩,是因為這些大派,合道老怪動不動就十幾二十人,還都有天仙坐鎮,實力強橫,讓人不敢心生妄想!但夏氏又有什麼?修為最深厚者,也不過夏子期這半隻腳跨入虛境的傷殘之人!此刻唯一能相信的,似乎就只有摩陀老道的信譽,但世間都傳言這老道脾性古怪,行事亦正亦邪,誠信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夏靜白兩眼直視許聽潮,其意不言自明。許聽潮沉吟,片刻之後,便輕輕一點頭。夏靜白頓時笑靨如花,夏子期等人也陡然鬆了口氣,儘管相處時間加起來還沒有半天,他們卻多少知曉許聽潮非同一般,無論明面上的實力,還是背地裡的靠山,都遠非夏氏一族可比,最難得的是,本身品性也是不壞。
許聽潮也對夏靜白一笑,心中卻早為入籍夏氏找好了藉口,並非為了心中對夏靜白那些許念想,而是為能在這天道界立身打算。原來得自夏氏祖靈那九個文字,確實也是上古神文,與夸父一族不同,這九字更加玄妙晦澀,且重神不重法!而夸父一族空有強橫的法術,成年男女真氣修為堪比合道老怪,奈何神魂近似巫族,十分弱小,根本修不成元神,倘若與人族動起手來,休說合道老怪,便是普通虛境,單對單也不一定鬥得過!若能習成這九字,豈非正好彌補了短處,他日一旦有所成就,定能一鳴驚人!
而這九字,本是夏氏一族先祖秘術,想要教給夸父族修習,須得徵得同意。此事說來不易,但許聽潮卻有七八成把握做成。難道用同樣的上古神文交換,夏氏一族還能抵住誘惑拒絕?他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