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的書,便掙了這許多錢!他這一門生意倒是來得。”見茶坊裡眾人紛紛結賬走人,向非業笑道:“你餓不餓?咱們也去尋個地兒吃飯去。”
非業點了點頭,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氣。陸通拉了他手,走出門來,見街對面便是一座兩層的酒樓,道:“就在這裡好了。”
一語未了,忽然自旁小巷裡轉出一人,走到非業跟前,低聲喚道:“恩公!”陸通向他面上一認,不由得“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原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岐山派的掌門人池彥之。
池彥之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向非業道:“此地人多眼雜,恕小人不能全禮,請恩公借一步說話。”非業點了點頭,回頭向陸通道:“你先去吃著,我去去就來。”說著舉步便走。
陸通無奈,只得一個人進了那間酒樓,上樓落座。自窗內看去,只見非業跟著池彥之走至街底,穿入了一條小巷,就此不見。心道:“原來池彥之在茶坊裡背對咱們坐著,暗地裡卻看了個仔細。這人也挺沉得住氣,看到死人復活,醜八怪變成了美少年,居然也不動聲色。”
一時茶博士送來菜牌,陸通揀有名目的點了幾樣,想了一想,又叫了一個水晶拌三絲和一個棗箍荷葉餅,囑咐鐺頭不用香油,心道:“這兩樣是素的,小非兒想來也吃得。”
又過得一刻,菜式陸續送上,非業仍是不見影蹤。陸通等得肚子漸漸餓起來,忽聽得樓梯板一響,有人上來,不禁心喜:“小非兒來啦!”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商販模樣的人領了一人,快步走了進來,一見陸通,便大聲叫道:“大哥,就是他!……便是這小子,出老千騙了我的玉石貔貅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留言~~ 週日可以回家了,終於不用住酒店了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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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八章 。。。
陸通見那人正是下午“關撲”輸了一隻貔貅給自己的店家,哈哈一笑,道:“老闆,這裡可是酒樓,你要作生意,須到外頭去。”
那人戟指罵道:“不知死活的小鬼!你快把騙去的貨還了我,我大哥寬厚,才不同你計較,否則叫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陸通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翹起二郎腿,笑道:“有道是‘願賭服輸’,明明咱們說好了擲骰子關撲,賭神菩薩要看顧小爺,擲了個‘狀元滿堂紅’出來,還有甚說的?”
那店家怒道:“甚麼賭神菩薩!明明是你這小子耍花活騙人。”轉頭向身後那人道:“大哥,咱們不用同這小子客氣,照老規矩,出千的便切了手指去,看他還耍不耍嘴皮!”
他一轉身,陸通見到了他後面那人,不覺在心中“咦”了一聲。這個人他剛剛見過,先前池彥之上樓來聽書的時候,記得這人便跟在他後面。見他約有二十五六歲年紀,面如冠玉,形容俊美,心道:“這人生得也算不錯,可跟小非兒還差這老大一截。”
大大咧咧地向他拱了拱手,道:“這位是這裡道上的大哥麼?失敬,失敬!不知如何稱呼?”他知道不少開店的商人為保鋪面生意安全,往往託庇於當地得勢的江湖幫派,不時奉承些錢物,遇到事端,便有人出頭擺平。此等事原是尋常,只不過生得如這人一般年少英俊的“大哥”,倒是難得一見。
那人微笑道:“不敢當。小姓華,單名一個菁字,忝領金烏堡心月狐堂堂主一職,掌管宿州本地事務。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陸通吃了一驚,心道:“原來這人竟是金烏堡的堂主。難怪那姜老頭先前說書的時候,見他上來,卻假裝不認識。這老頭鬼成精一般,哪裡會不認識他?分明因為他說的故事裡提到金烏派,座上又有集閒莊的親朋故舊,便不揭破他身份,免生衝突。”笑道:“原來是金烏堡的大人,小子久仰。我姓陸,排行第六,因此便叫做陸小六。”吳語中“陸”、“六”諧音,陸通隨口杜撰了這個名字出來,暗含“六六大順”之意。又道:“至於師父,那是沒有的。擲擲骰子,又要拜甚麼師了?”
華菁點了點頭,道:“陸公子,本地漕運商行向來有心月狐堂看顧,遠近皆知,是以市面上十分太平,那尋常作奸犯科的宵小之徒都不敢來犯。”向那店家一指,道:“如今這位黃老闆指證你擲骰子時搗鬼,騙了他貴重的貨物,這等出千作弊之事,牽涉銀錢事小,壞了規矩事大,因此在下不得不來尋公子,分證一番。”
陸通心道:“奶奶的,捉老千的人來了。——非業這小子到哪裡去啦?老子要給人捉住了切手指,他也不來救。”面上卻仍是一派鎮靜自如,笑道:“華先生既是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