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仁侃大吃一驚,端著茶碗的手都開始發抖了,蓋碗茶的托子、茶碗、蓋兒互相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你是說?”饒仁侃被心底想到的事情嚇得臉色蒼白,聲音越發小了:“永昌府治保山,可是大理的東面門戶,並且遮護了其後十數萬軍民啊!一旦有失,雲南腹地門戶大開,軍民人等淪陷敵手,那罪過……”
蘇酇陰惻惻的冷笑連聲,看著饒仁侃的目光冰冷:“那又有什麼辦法?”
饒仁侃跌坐在椅子上,良久不發一語,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才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呼~~蘇酇鬆了口氣,露出放心的微笑,鼻翼下開始延伸的法令紋,顯得越發陰森。
剛剛下定決心不久,門子就來通傳,說黔國公來拜。
沐王府世鎮雲南,除了首代沐英封王,其後每代黔國公世襲罔替,執掌雲南兵權,與國同休,最是榮華富貴。
即使是目前文貴武賤,連帶勳貴地位也有所下降的局面,黔國公仍是雲南柱石,絕對不可輕侮。
饒仁侃和蘇酇一同起身迎了出去。
這一代黔國公叫做沐昌祚,他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穿一領國公的麒麟補服,腰繫金鑲玉帶,走路風風火火,大嗓門像打雷:“老饒,小蘇,你們咋還不發兵?本國公等得氣悶,難不成大軍頓在昆明看鳥?”
每次和沐昌祚見面,饒仁侃和蘇酇都要感謝張居正,要不是江陵相公把他老爹沐朝弼弄去軟禁起來,沐王府的氣焰還要比現在高十倍,壓得雲南的文武官員抬不起頭。
即便如此,沐昌祚的囂張跋扈也就比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