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交國書相對是一件非常隆重的外交事物。
共和10年12月18日,12時,外交部派出的兩輛335轎車和四輛摩托車抵達日本駐華使館,外交派來了隨行禮賓官前來接街日本新任駐華公使小幡西吉,這是自共和九年,因中日關係緊張,兩國撤使後,日本公使再一次返回西北。
出於外交禮節外交部派來的335型轎車車頭前分別懸掛有日本的膏藥旗。摩托車沿路開道,車前的膏藥旗迎風招展,街上的行人聽到警車抑揚頓挫的喇叭聲,都好奇地回過頭來看這個車隊,更多的人都指著那面膏藥旗似乎是在說著什麼,即便是老人也認出了這是日本的國旗。“支那人!”
坐在舒適的335轎車內的小幡西吉眉間揚著些許驕色,另一方面感到重任在肩。自己在遞交國書後,即會將與中國展開膠濟鐵路談判。
伴著警車的喇叭聲,總理府的大門敞開,車內徑直馳入總理府的後院。在院子的柏油路上,穿著墨綠制服的儀仗隊和軍樂隊早已在車隊的右側等候。
“小幡先生,在遞交國書儀式完了之後,總理將與您交談,您可以帶一名助手參加。”
總理府的禮賓官的陳羨森在走下樓梯接待小幡時,跟在其身邊輕聲說道。小幡西吉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側前一人距離的禮賓官司身後,沿著一條狹長的走廊,朝著公使廳走去。
此時司馬已經在幾十秒前來到了公使廳,在過去,接受國書本應是作為國家元首大總統的權責,但是根據《府院權力法案》,總理府已經取得了接受國書的權力,畢竟外交事物系由國務院下設外交部負責。
儘管在內心看不起支那人,但因外交禮節,小幡西吉仍然恭敬的按照的禮賓官的指示,站在這個年青的中國總理的面前,小幡留意到眼前的這位中國總理,臉上並不帶一絲禮節性的微笑,只是面色冷俊的看著自己。
“大日本帝國公使小幡西吉閣下!”身為禮賓官的陳羨森大聲介紹道。
隨後小幡西吉立即用熟練的中文說道。
“總理閣下,請接受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任命我為駐大支那共和國特命在全權公使的國書!”
話音未落,小幡西吉立即以九十度的鞠躬同時雙手奉上國書,但出乎小幡西吉意料的是,面前的支那總理竟然久久未接自己的國書,於是便輕抬雙目朝其看去。
“大支那共和國!”
原本強令自己露出些許笑容的準備接受國書的司馬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本就因“贖回膠濟鐵路”一事,一直強壓著怒意的司馬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原本已經伸出的雙手隨即收回,同時怒視著眼前的的小幡西吉,一時久久不能言語。
“支那!”這個名詞對於任何一個國人而言都意味著侮辱,司馬沒想到日本人竟然在遞交國書時,亦稱呼共和中華為***什麼“大支那共和國”,實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此時的司馬並不知道,實際上早在八年前,即共和二年7月日本政府明文規定:今後不論中國的國號如何變化,日本將均以“支那”稱呼中國,即便是在遞交國書時,亦稱中國為大支那共和國。
微抬雙目的小幡西吉在看到面前的支那總理司馬眼中流露出的怒火不禁有些詫異,而一旁的記者和總理府的禮賓官同樣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面色鐵青,雙目中帶著幾欲殺人之意的總理,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總理此時竟然會如此“失態”。
“呼……呼……”
記者們手中的閃光燈閃爍的白光不斷的在公使廳內亮起,對於被獲准進入公使廳採訪的記者而言,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幕,這將是一個大新聞。
“呼……”
深知此時並不能意氣用事的司馬深呼了一口氣,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後,看著依然以九十度鞠躬雙手奉著國書的小幡西吉。
“小幡公使!鑑於貴國以“支那一詞”稱呼中國,我認為“支那”一詞意義極不明顯,與現在之中國毫無關係!從即日起,日本帝國今後稱呼共和中國,英文必須寫NationalRepublicofChina,中文須寫共和中華。若日方公文使用“支那”之類的文字,中國外交部可斷絕拒絕接受!如貴方不對國書進行更改,我將拒絕接受的貴國遞交國書!禮賓官!請送日本帝國公使閣下返回公使館!”
強壓著心中怒火的司馬幾是咬牙切齒般的說出這幾句話來,話音一落,司馬便撫袖而去,只留下公使廳內被驚呆的小幡西吉以及各國的記者,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司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