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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自己團團包圍住,不僅四面都已堵死,就連上天之路、入地之門,都被封閉得嚴嚴實實。無邊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胸,彷彿轉瞬間就會被群獸所虐殺,並且……可能殺而不死,要一直虐他到地老天荒!

張祿不自禁地雙膝發軟,一個踉蹌,險些栽倒。然而這種直刺人心的恐怖卻似乎僅僅存在了半息而已,張祿隨即就感覺到左手撫著的龍尾與右手握著的化石,隨著靈氣的漣漪同時泛起一股溫熱,並且是相當熟悉的溫熱……

這股淡淡的熱流透過面板直入氣脈,然後隨著氣脈的執行,很快便充滿了張祿的四肢百骸。他感覺恐懼感消失了……不,靈氣的漣漪交匯所散發出來的氣意仍然存在,甚至氣意的本質也並沒有絲毫改變,改變的,僅僅是自己的感覺——

彷彿圍繞著他的大群猛獸,全都變成了自己的同類,彷彿自己也是猛獸的一員,並且內心深處非常清楚,這種猛獸是絕不會攻擊同類的。因恐懼而引發的刺骨寒意,瞬間變得溫暖,靈氣波盪中無邊的兇悍,竟然變成了英勇,充斥天地的暴戾,竟然便成了絕不屈膝的錚錚傲骨……

究其實質,可能確實都是同一種存在,只是因為觀者的位置不同、利益相悖,從而產生出不同的觀感,以及不同的形容罷了。好比中國古代的盜蹠,在統治者看來,他自然“日殺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可是在被壓迫者心目中,他反倒是救世主也說不定。

《莊子》借盜蹠之口,把這種矛盾和反差闡述得更為淋漓盡致——“世之所高,莫若黃帝,黃帝尚不能全德,而戰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堯不慈,舜不孝,禹偏祜,湯放其主,武王伐紂,此六子者,世之所高也……”換一個角度看問題,或者說不同的屁股決定不同的腦袋,那些儒家吹噓的聖主仁君,又是些什麼好東西了?

“刑天與帝爭神”,在天帝眼中,祂難道不正是兇悍、暴戾、恐怖的代表嗎?然而“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若將刑天當作敢與自然或者權威作抗爭的英雄來看待,則兇悍自然變成了英勇,暴戾自然變成了不屈,誰還會覺得“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幹以舞”的形象恐怖?

張祿的感觀同理,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彷彿自己的屁股突然間挪了位置,又好似陸文龍被王佐斷臂點醒,原來親人反是仇人,敵國倒是母國……此際化石在手,龍尾在側,不自禁地就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

虛梵世界天柱上那妖龍的影像,曾經把一句話投射在張祿心中,此時那句話又再從心底泛了出來——

“你是,我們的,希望。”

“不!”張祿暴叫一聲,當即將手中的化石遠遠拋開。然而已經遲了,他就覺得那股熱氣運走氣脈後,最終歸入自己的膻中氣海,並且瞬間膨脹起來——如同海綿吸足了水分,如同氣球中灌滿了氣體,如同原子產生聚合作用,產生熱核反應……

老子曾經自創過“熱核風暴”,這還是真是一語成讖啊……張祿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似乎要爆炸一般,忍不住就伸直了脖子,張大嘴,仰望高天,一聲嘹亮的長嘯……(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章、仙人的好奇心

化石和龍尾之間產生了靈氣呼應,彷彿是龍的氣意突然間滲入張祿體內,他雖然將化石遠遠地拋擲出去,並且左手也急忙放開對龍尾的觸碰,卻仍然覺得那溫熱氣意瞬間充滿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不禁仰天長嘯

嘯聲撕裂了此方天地的混沌,從山隙中直衝向高天,隨即張祿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暴出粗口:“他奶奶的!”因為他現,自己竟然突破了!

就在不久之前,“升遐會”六老之一的邵葵終於捅破了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在天垣世界找到了術修之路。天籟小說倘若打個比方的話,他在反覆閱讀和寫作之後,終於內在的心靈與外在的知識融會貫通,量變導致質變,就此邁上了作家之路……當然啦,這僅僅還是第一步而已,本非天才,距離文豪也還十萬八千里呢。

而張祿則本來就是“大文豪”,非天垣世界凡俗所可比擬,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他的才華和技能遭到封印或許是因為情感的波動導致靈感的缺失長久以來都下筆躊躇,不能落下一字。但是突然之間,心靈的窗戶重被開啟,璀璨的陽光照入那間黑暗的斗室,瞬間通明澄澈,曾經一度被束縛的靈感再度自由放飛……

剎那間,他的靈肉得與外界天地重新溝通,術法之路在眼前豁然顯現,原本被封印的技能重新歸入腦海,並且歸入四肢百骸,歸入周身氣脈。張祿的身心受到了更高層次的洗練,似乎距離真正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