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力來源,反倒並不害怕了,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意,便即抬起腳來,繼續邁步向前。
堂陽季珍而藏之的化石,必然是有其價值的嘛,我倒要瞧瞧了,那山谷中究竟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這塊化石啊。
手中感應著化石如有生命的搏動,張祿一步一步向那山谷走去,然後,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的,他直接踩著劍痕,踏入山隙——看起來,吸引這化石的並非仙人留下的劍痕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是那條龍尾,同為妖龍遺骸,故此同類相吸!
張祿一邊朝山隙深處走去,順便回想自己的經歷:初次入這福瑞世界,見到劍痕、龍尾的時候,自己還並沒有從堂陽季第二份寶藏中得到龍骨化石;一直等到從清玄世界歸來,才將化石攫入掌中……
在清玄世界,曾經得遇妖龍戾氣——深藏在地底的那些不能算,自己只是透過幻術與之勾通而已,但曾有戾氣噴出地表,化為土龍,又有戾氣被隨風釋放,冒至斬龍臺上——那時候化石還並沒有入手,所以毫無感應。再往後能爆“核彈”的禪善世界,完全沒有龍的事兒;醉鄉世界的龍首遺骸,只是陸離子模擬海外的真龍殘石所造出來的幻像,但得其形,未得其意;霧澤世界裡倒是有妖龍的,但被埋葬在龍骨山深處,又有神器鎮壓,估計很難與自己懷內之物產生什麼聯絡……
只有這回二度福瑞世界修行,這龍骨化石才瞬間“活”了起來,與遠方山隙深處鑲嵌著的那半截龍尾狀物體產生了同類之間的感應。
還記得上次到來的時候,因為觸控劍痕而內心深處隱約感應到了當年仙人劈山裂石的壯舉,但那些影像就如同夢中情境一般,不去嘗試思索,仿若永在,想要抓住吉光片羽,它卻瞬間便即崩潰、消散了,光留在記憶深處一些驚駭莫名的情感色彩。
然而人就跟水中撈月的猴子一般,越是觸控不到,反倒越想嘗試,總以為自己的智力和意念可以突破那一道瓶頸,所有回憶都能清晰地在腦海中復原。因而張祿曾經反覆觸控著劍痕,不由自主地在山隙中越走越深,直到觸及了那塊鑲嵌在山壁中的莫名凸起的粗糙物事。
這究竟是什麼呢?他恍然醒覺,這才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於是只能把雙手都覆上那片粗糙,以觸感來探查,才發現那東西異常龐大,並且向下的一端形成一個銳角。伸手入懷,取出火鐮來打著,但火光一閃即滅,僅僅在張祿的視網膜下留下一道殘影而已。
——那是一片獸皮,粗糙的突起乃其鱗甲,這種鱗甲的排布方式頗為熟悉,與虛梵世界天柱上那條妖龍的影像幾無二致!
當時張祿得此影像,悚然而驚,隨即眼前一亮,已然返回了天垣世界——據說是十日修煉之期已至。他不知道時間都是怎麼快速流逝的,自己意識恍惚之際,感覺最多才一兩個小時嘛……是在深入山隙之時,對時間的流速產生了錯覺嗎?那麼這條龍尾究竟在劍痕、山隙中,埋藏得有多深?還是在觸控龍尾的時候,懵然不知逝者如斯夫……
倘若是前一種可能性,則等自己好不容易再找到那條龍尾的時候,恐怕距離脫出此方天地也已不遠矣——做夢尤其是春夢,最鬱悶的便是將至**,鬧鐘卻響了……想到這裡,張祿不禁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說也奇怪,上次進入山隙之中,雖然經歷有些恍惚,如今回想起來,自己是一步步陷入了濃重的黑暗,直至觸控到龍尾的時候,真正伸手不見五指。可是這回化石在手,卻彷彿有一道影像從化石上滋蔓開來,透過自己的手掌傳入心底,張祿不必睜目而能自見,彷彿施展“以心觀感”一般,對於周邊環境洞徹通明——由此腳步也可以踏得更快了。
他幾乎根本不必要尋找,遵循著手中化石的感應,自然便摸到了那條龍尾。與上次不同的是,手指才一觸碰上去,便似乎有無形的漣漪從凹凸不平的鱗甲之間散漫開來,而同時另一隻手中的化石上也同樣泛起靈氣的漣漪。兩組同心圓層層擴散,很快便交疊到了一起,並且引發了令張祿駭然變色的共鳴——
這共鳴不是聲音,耳不可聞,那漣漪的交匯亦眼不可見,但卻有一股彷彿瞬間充斥整方天地的強烈的情感因素,從四面八方一齊向張祿包圍過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觸呢?張祿彷彿又回到了虛梵世界,來到了天柱之側,他看到妖龍那巨大而恐怖的龍首、融匯了宇宙星辰的雙瞳,緩緩地向自己逼近……
兇悍、暴戾、恐怖!
他彷彿面對大群猛獸,任何一隻都可能瞬間把自己撕成碎片,此刻卻莫名其妙地聚集起了成千上萬,並且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