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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易未名還是會照顧著張紀諾的身體狀況,不會再讓他受傷出血。吻痕除外。

有時候甚至有點小心過頭,也會讓張紀諾感到困擾。比如說會用言語挑逗他讓他不需要愛撫就達到高潮之類的;比如說他已經釋放了好幾次,對方卻還不願意進入正題之類的;比如說做一次就用掉大半管潤滑劑之類的……

張紀諾換下睡衣,換上寬鬆的家居服。他醒來的時候易未名似乎已經出門了,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意外地讓張紀諾有點不習慣。

總是像蟒蛇一樣纏著自己,還不時咬上幾口的人到底是誰。

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了看封皮,然後嘆了口氣,隨手就放到桌子上。這本已經是他不幸抽到的第三本經濟相關的書籍了。

沒事幹的時候張紀諾就到藏書室去,坐下來找本書,一看一個下午,直到易未名進來喊他吃飯,或是不由分說地把他壓在窗子上索吻為止。

有時候張紀諾真的覺得易未名很奇怪。漂亮的、優雅的、有學識的、有氣質的或是有著豐厚家底的男人那麼多,可愛的、妖媚的、爽直的、乖巧的男孩子更多,他一隻小小的螻蟻,既不漂亮又沒什麼能力,除了聽話一點以外,毫無所長。這樣居然還能在易未名身邊渾渾噩噩地呆過了保質期,沒有被易未名另外的、更為優秀的情人擠走——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他翻開了第一頁,認真閱讀過前言,確定內容在自己的理解範圍以內後,摩挲著上面易未名的筆跡,仔細地閱讀起來。

書房是易未名辦公的地方,易籠給張紀諾另闢了一個房間,裡面放了一些書,很大一部分都是易未名少年的時候曾經讀過、然後給張紀諾挑出來的。

易未名有時候會用開玩笑的語氣取笑張紀諾,說他底蘊不足。卻在偶然得知張紀諾其實相當在意併為此自卑以後,翻箱倒櫃地找出了舊時的書冊,給他準備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閒暇時還會圈著張紀諾,一句一句地、認真地為他解說。

在這方面,張紀諾完全不能反駁心中那份名為感激的情感。

張紀諾很少會過問客戶的工作情況,因為那是他人的隱私。當他們這一行的,敏感的話題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不過他都已經把職位移交出去了,也已經在這間大宅裡住了整一個春季、甚至還跟該位客戶同床共枕……其實他是不是已經獲得了某些權利,容許他去問幾個小問題了呢?

張紀諾合上看到三分之一的書,揉了揉刺痛的額角。

日落西山,易籠替他端來的紅茶都冷了,那個會用強硬的手段把自己拖到飯桌前的人卻好像還沒有回來。

張紀諾在書頁裡插入書籤,把書放回原處,打算到花園逛一圈,要是易未名還沒回來的話,他就請廚娘給他做點什麼小菜,或是等再晚一點到易籠那裡蹭飯,隨便填飽肚子算了。

等他圍著薔薇花叢轉了三圈、吃完了魚羹還把枯燥難懂的書看到三分之二時,被寄予思念的男人才一臉疲憊地回到房間。

他抬頭就見到了張紀諾,正支著頭,從書上抬起頭來,眯著一雙疲倦的發紅的眼看他。

後來,易未名想,他應該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對這個人產生了更為瘋狂的執念的。

張紀諾乖乖地等了一週。

在這一週的最後一天,他回了一次公司,拿了一些私人的檔案,把保險櫃的鑰匙交給了接任的人,然後收拾了一點細軟,扔到車上。

幾件衣服、藏品、加上一些貴重的東西,這樣就算搬了一次家。

他就要跟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說再見了。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繞開了孩子們活動的時段,趁著他們還在補眠賴床的時候,一大早就到辦公室取回檔案進行交接,只是因為害怕跟尷尬。

現在他已經是跟那些孩子們地位相仿的可悲存在了。張紀諾不敢想象,要是被問及『金主技術怎麼樣?』、『家裡有錢嗎?有沒有加長版林肯?』、『長得帥的話也介紹給我吧!』這些對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的話題,他還能不能鎮定自若地一一解答。

年少的時候他曾被母親賣過,母親不知道從哪裡認識到這型別的中介,瞞著自己投了簡歷。雖然聽說對方確實挑中了自己,但因為潘方遠拼命地跟那個經紀周旋、甚至抽走了自己的簡歷、歸還了訂金,所以當時他還沒有經歷過恐懼,就已經被從難堪的境地中救出。

心理建設也是從那件事之後才開始建立起來的。

然後母親去世了,他又有了穩定的工作,不再需要大筆的金錢,也就開始在安樂中鬆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