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語，卻令竹兒有所不安，他似回憶起多少年前的悲劇，但恍然間，他告訴自己，那卻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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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回憶（2）

血光淋漓，萬芒灰灰，天穹之中，雲煙滾滾。百位神仙，傲立浩土之上。寒風凜冽，劍氣橫行，雲間籠罩的是已凝聚的轟轟低鳴之雷，醞釀早已完成。

那淄黑長袍男子，鬚眉八字排開，他的眼神直盯著某處，那裡的泣聲嚶嚶，可這仙人拔劍豎指天方，黑雲再次翻滾，雷聲嗥叫，撼動八荒。

“破——”

天雷劃破雲層，刺破空中每一寸氣息，霹靂而來。

“這只是一場夢。”

“辰兒”

“睡吧。”

“乖。”

竹兒一驚，坐了直來，大氣喘出。他久久不能平靜，心中驚瀾不已，周身一片黑色，少年竟又多了幾分驚乍。揣摸著，走出屋內，外面已是昏黑不或，繁星點點，月色柔情，遊覽大地。

竹兒輕喚了一聲“曉芙。”

無人應答，他徑直走出，奔向另一座房屋。

“雞大嬸，馬大哥……”

少年驚愕連連，他茫然四顧，不知何處可尋。月光嬈人，少年藉著這淡淡的顏色無助地奔跑，不知不覺，他來到了最令他熟悉的一條溪旁，流水聲連綿不斷，難以安撫少年緊張的心情，他喘著氣，不經意望向山峰之間，銀色的波光鱗鱗，大概便是由那劍柄閃耀而來。不知不覺，懵懵懂懂，少年突然平靜下來，他安詳地凝望著高高之上的方向。腦海中一串串穿插雜亂的記憶，一瞬間組合了起來，過往的碎片就在這一刻飛速地疊加之後，這時間，少年矇住了。

一切又悄然而逝，少年仍舊望著那微光閃著的劍柄，突然，他想到：如果曉芙看了，那該多好啊！他坐在草地上，沒有睏意，承受手拔了根草叼在嘴中。溪水不停地流淌，沿著這山巒不盡的方向，溪面泛著光色，如天空中的大片容顏。

“咕嚕嚕……”

竹兒捂著肚子，不禁笑了。

“這個時候，九尾婆婆和曉芙大概也回來了。”

竹兒叼著小草，泯了泯嘴，快步往回走，他強自從容，不敢環望四周，彷彿只一眼那兀的一切便又要重頭再來。

“婆婆，我們今晚收了多少靈體？”

“十個吧。全是些百無一用，禍害人世的奸道之人，不足為其嘆憂。”

“婆婆，難道我們非要殺人不可嗎？難道……”

“閉嘴。”

“……”

竹兒步伐急促，卻依然在嘴角露出了笑容，淡然的如夜色般看不清楚。

屋門吱呀而開，兩對腳步躡躡而入。

“婆婆，竹兒睡了。”

“……”

豎日，天光仍是無窮照印人間，於昨日而言，這溫度之中漸是有著明媚的氣息。十幾方屋落窈然構成了一座小村莊，四周幾絲涼瑟環繞左右，彷彿這裡便是人之常言嚮往之地，既無人云之處，又無嘈雜疊亂之聲，這裡猙然是一處世外之地。

竹兒攀在一棵老樹上，坐著安適的枝樁上，無憂無慮的望著遠方，幾隻翩飛的蝴蝶飄飄而迎向他來，少年為之一怔，突然笑了起來，那蝴蝶卻似十分友好，貼近了少年，撲動著翅膀。竹兒歡快得手舞足蹈，那幾只靈性的蝶兒竟肆意與少年嘻鬧了起來。

天空藍澈萬里，毫無陰霾覆蓋。突然間，幾聲透徹的嘶叫聲劃破蒼穹，一隻火紅的斑點由天邊遨遊而過。

戲鬧的嬉聲迴盪在山間，那溪水微微受了波動，水中魚兒自由自在，渾然忘卻了這溪下岩石陣陣的微動已不是異常。水中仍然清清白白，見得了底，幾粒可數的沙礫怎麼也攪不亂水中純淨。

靈山北部，萬壽山。

通雲的山峰，秀麗而立，嫋嫋的正剛之氣無時無刻不渲染了這山中一名修法弟子的心志。

“除魔醫道”赫立古碑，蒼桑無數，赫然被佇在山下，無名的氣勢當真是不可比擬，單說這每一字型之中，暗藏的渾厚氣力，威力也是令人心生畏敬，惶然而拜。

這山峰之上又有偌大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