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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部分

之前,可是在宮中能與興安分庭抗禮的人物,於是又一批宦官的地位變動……

短短三四年裡,這麼多的變動,對於有著足夠經費,又對宮中情況很熟悉,而且對官職無所求的特種大隊軍士來說,他們實在有太多的空隙可以利用了。而上過陣實打實的身手,便讓他們被選為這些內侍的頭目,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可是丁一沒有想到。他費了這麼多心思,甚至可以說,還花費了以十萬兩計的經費,在景帝貼身內侍裡埋下的釘子,居然用不上!這五個小頭目用不上就不要提了,連曹吉祥的一個也在內侍裡充當小頭目的乾兒子,也同樣的沒有用上。那些內侍就垂下弓箭和火銃……

這也罷了,他剛開口說興安的箭射不出,正要丟擲另一件苦心安排的事時。變故就又來了。被興安踹倒在地的那個內侍,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把將興安扯倒,還招呼著邊上的人:“容城先生要是出事。你我都死無全屍啊!都他娘是沒根的人。死了就什麼都完了!”

居然七八個內侍聽著他的話,就衝上前去,死死把興安按住了。

丁一真的很鬱悶,這畫風完全不對,這讓人很沒有成就感,原本是準備和國手下棋的,於是將對方過往棋局一再覆盤,研究棋風和殺法。結果對方已經老年痴呆了,這贏了有什麼興頭?

而那五個埋得很深的內侍小頭目和曹吉祥的乾兒子。在丁一起身之際,還在想著怎麼動作來配合丁某人,顯得比較合情理一些,這些內侍之中的兩個統領——從四品的少監的聲音就不約而同地響起:“放下軍器!莫要傷了少保!”

丁一袖手而行,那臺階上、屋頂上密密麻麻的數百內侍,都放下了手中的軍器,而臺階上那些內侍,就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通道來,有一些景帝的死忠內侍,也被人按倒飽以老拳,邊打還邊低聲罵道:“殺得死麼?你這豬狗一樣的東西,真以為自家能壞了少保的性命?你比起韃子的鐵騎如何?十萬鐵騎,少保抬手就滅了……你孃的別連累咱家也跟著不得好死!”

這些內侍恐懼的,不單是死,而且是落在丁一手裡,連死都不得好死!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敬畏。

于謙、陳循這樣的高官大臣,也許在部務上,國家大事上,有著遠非丁一可比的政治智慧和手腕、能力,但如果他們站在這裡,卻是絕對不可能有著丁一這樣的效果,連埋下的釘子都沒有啟用,就已讓這內侍全然無了鬥志。

因為丁一有一樣東西,是于謙、陳循、商輅這些人所沒有的,那就是兇名,赫赫兇名!

兇名和戰功不是一回事,當然丁一的戰功自然也會讓人敬崇,但這些內侍放下軍器,更多的是因為丁某人的兇名:奉天殿一刀梟了錦衣衛指揮使首級;得罪他的風三公子全家皆沒,求死不能,被廢了雙腳,扔到青樓當相公;京師保衛戰,別人殺的韃子,最多就是砍成幾段,丁某人和那七百壯士所殺的韃子,都燒得不成人形;街頭十幾個混混不知他身份,丁某人也是全然沒有身為高官的覺悟,把人殺了還要破家;更別提去雲遠宣旨的太監回宮,說起丁一手下把進侵的東籲人,用大木樁從下體直插上去,掛在邊界的事蹟……

他們是真的膽寒啊,一個個在丁一經過時,都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知是誰,腿腳發軟,一下子跪倒在,於是便如多諾米骨牌一樣,其他人也紛紛地跪下,似乎這樣,便能讓丁一寬恕他們先前的冒犯。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倒是丁一受不了這個,剛到京師他無力改變這種習慣,但現在,他卻更願意把這種觀念宣揚開去,他甚至扶著、扯著,把身邊七八個跪在臺階上的內侍拉了起來,“別這麼低賤自個,別因為身有殘廢,就自己看不起自己,起來,這麼長大的漢子,挺起胸來!”

當丁一越過這些內侍,身後一片強忍著的低泣,這不是惺惺作態,丁一此時此日的地位、名望,完全是不必要來向他們示好的;並且丁一的話裡,真的能感覺到,不是假話,丁容城真的把他們當成男人看!殘廢的男人,這讓許多內侍,開始懷疑自己原本對於自身的定位,而更多的人,是感動,發自於內的被認同,被讚許的感動。

“放開他。”丁一對著那些按著興安腳手的內侍說道。

興安倒是對皇室極為忠心,在地上爬起來,就揮拳要來打丁一,卻被丁某人一下子握著手腕,輕聲對他道:“給裡面那位,留點體面吧,去通傳一聲。若你不肯去通傳,或是他不願見學生,學生這便離去。”然後他就鬆開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