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適時傳來,“她走了嗎?”
“諾。”
“剛才她說什麼?”
“十五之前最好不要出門。”
齊曦瀾沉靜的臉突然露出一抹輕笑,他該慶幸嗎?她心裡居然也是想著他的。
十五之前不要出門?
“哼”不管她知道了多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鼻子都是很靈的。
可惜啊。就算她知道了全部,現在也完全阻止不了了。網已經撒開,參與其中的可不止一個。不管是李淺還是坐在上面的那個人,都要首當其衝。
只希望她能自私點,十五之前離開京都,否則就算他不殺她,也總有人會動手。
“讓他們加快速度吧。”他冷聲說著,把一杯殘茶潑到雪白的窗紙上,任那茶色染汙了那片白。他是不是就像這窗紙。早已沒了當初的純淨。
“諾。”藍彩蝶答了一聲。
沒有外人在側的兩人,完全一副上下屬的關係,那剛剛床上的親密似乎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剩下的便是一片冰涼。
藍彩蝶望著他那張英俊到惹人嫉妒的臉,忽升起一種悲涼。李淺雖討厭。不過有句話她卻說對了,那就是:男人真沒幾個好東西。
※
下一個是齊小刀。
或許自己本身就有點懶惰的潛質,所以對於這個叫小刀的,她總覺有那麼點好感。所以在她的感覺中,小刀是除她之外,第二個最不可能的人。甚至可信度比最近總鑽太妃被窩的李我還要高。
其一京畿營都是一群蝦兵蟹將,這些人打打老百姓還可以,要真是上陣拼殺二個也比不上左右營的一個,更遑論和御林軍、紫衣衛們比了。
其二是因為他懶。懶人一般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嫌麻煩。而嫌麻煩的人往往又不會參與的麻煩之中。
她去見齊小刀不是在晚上,而是在白天,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去拜訪。當然,手裡也沒忘了拎兩盒點心。畢竟是過年嘛。
齊小刀對她的態度“非常好”,基本連門也沒讓她進,只對著門縫道了句,“家小沒茶,若是來拜年的,禮物留下,人滾蛋。若是來搗亂的,腦袋留下,身子滾蛋。”
光棍漢的家似乎很多都是沒茶的,不過叫人留腦袋就太過分了。
對於脾氣不好的人,李淺倒很識趣,忙扔進去禮物去,大叫道:“我是來拜訪的。”
對方也很“客氣”,伸出個拳頭來晃了晃,意思叫她趕緊滾蛋。
身為紫衣衛首領怎麼能被一個小小守衛頭目威脅?這太有**份了。
李淺呲了呲牙,很自覺道:“好,我馬上就走。”這個時候要再痴纏,完全不會有任何效果,還不如等一會兒他放鬆了警惕,再潛進去看看究竟。
而就在她背影消失在街角的一瞬間,門裡突然躥出一個人影,迅速向相反的方向遁去。
是錯覺嗎?
李淺忽然轉回去,可並沒看見什麼可疑人,只瞧見閉緊的宅門在寒風中佇立。庭院裡齊小刀還在那裡兀自發著牢騷,“也不知哪來的蠢蛋,我有什麼好拜訪的,大過年的真是敗興。”
李淺摸摸鼻子,那“蠢蛋”恐怕指的是她吧。今天看來註定是不會有收穫了。
這兩天她所看到的人,每一個瞧著都似乎與那件事無關,都過著自己休閒自得的小日子,一點也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可越是這樣,越叫人心中不安,越讓她覺得事情可能比預想的更嚴重。
回宮的路上她一直琢磨著該怎麼做,最後只想到了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良策,那就是把能抓住的籌碼先抓在手裡,就算有異動,也要能保護自己和齊曦炎。
她剛一回宮,就碰見小路子滿臉焦急的站在宮門前等候,一看見她立刻叫道:“我的好總管,你可回來了。”
她一驚,“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皇上,他今天不肯喝藥,所有藥碗都砸了,奴才嚇得都不敢靠近寢殿。”
李淺咧嘴,就這麼點小事也至於非得在宮門等她,這幫奴才當的可真夠稱職的。
齊曦炎從小就不喜歡太苦的東西,每次喂他藥都要費很大功夫,這兩天她忙著外面的事根本疏忽了生病的他。他這哪兒是不想喝藥,根本就是藉機使性子;找些事故意叫她去安慰他。
吩咐小路子再去熬一碗藥,要最苦的那種。然後邁步往寢殿而去,正好她也有些事要跟他說。
她邁進殿門時,齊曦炎正攏著被子坐在床上,他的頭靠著一個很厚的墊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