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褚明遠便站了起來。
陳慶東倒有些不太情願,因為看時間,褚健應該是快要放學回來了,陳慶東還想留在客廳裡跟褚健打個照面呢,如果去了書房,那可能就碰不到褚健了,之前好不容易設的局,可能這次就起不到作用了。
不過,陳慶東當然也不好意思提不同意見,只好在心裡說了一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便站了起來,說了個“好”,跟著褚明遠向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之後,褚明遠馬上關上了門,又快步走到窗前開啟了窗戶。
陳慶東看的有點發愣,不知道褚明遠這是在弄哪一套。
這時,褚明遠又回到書桌前,用鑰匙開啟抽屜,從裡面摸出一盒煙來,笑道:“你嫂子在家對我管制的很嚴,堅決不許抽菸,所以我就只能偷偷在書房裡抽一根了,呵呵,慶東,來一根吧。”
陳慶東暗自好笑自己剛才真是多疑,原來褚明遠也是個癮不小的菸民啊!趙長斌給他的資料中,說褚明遠不喜歡抽菸,看來是沒太弄清楚情況,或者就是從褚明遠的老婆這邊打聽到的情況。
接過來香菸之後,陳慶東又馬上掏出打火機,給褚明遠點上了火,說道:“褚部長,孫主任這麼做也是為你的健康著想啊!”
褚明遠吐出一口煙霧,點頭道:“對,慶東你說的是,你嫂子是醫生,特別注意健康這一塊,平時對我生活要求特別嚴格,就剛才那一碗小米粥,其實也是因為我以前經常喝醉酒,回來之後,你嫂子就熬了小米粥,非得逼著我喝一碗,時間久了以後就養成了習慣了,呵呵……”
雖然褚明遠口口聲聲說“你嫂子”,但是陳慶東卻不敢託大這麼叫,還是口稱“孫主任”的笑道:“褚部長有孫主任這麼一位賢內助,真的是讓人羨慕啊!”
褚明遠呵呵笑道:“我們老夫老妻了,沒有了你們年輕人的浪漫,剩下的就是這些柴米油鹽了。”
畢竟褚明遠是領導,也是長輩,陳慶東不好再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便陪著笑了笑,然後開啟自己的公文包,把那方用牛皮紙包起來的硯臺拿了出來,開啟來放在桌子上說道:“褚部長,我知道您挺喜歡書法,還是咱們市書法協會的副主席,所以這次過來給您拜年,就就給您帶了一方硯臺,希望您喜歡。”
褚明遠不愧是行家裡手,他把這方硯臺拿起來端詳了一番,又在上面敲了兩下,便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徐公硯吧!”
陳慶東稱讚道:“褚部長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褚明遠笑道:“徐公硯大名鼎鼎,不能成名極早,就是建國之後,還有很多國家高階領導人都對徐公硯推崇備至,並且曾經當做國禮送人。再者,徐公硯之石產于山東省沂南縣青駝鎮徐公店村,這是該鎮獨有的礦產資源,屬玄武層,這也是徐公硯的名稱由來。這種石材,石質堅硬,密度極高,叩之清脆,其聲如磬,下墨如挫,發墨如油,色澤鮮潤,且不損毫,堪稱硯石材中之上品。我很愛寫毛筆字,平時也接觸過各種各樣的硯臺,所以能認出來這徐公硯,沒有什麼稀奇的。”
陳慶東便又稱讚道:“褚部長真是學識淵博,說起徐公硯的來源、特點,簡直就是如數家珍啊!”
褚明遠撫摸著這方硯臺,謙虛的說道:“呵呵,只不過是一些淺顯的知識罷了,熟悉徐公硯的人,應該都會了解這些。不過,慶東,你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要帶一些你們家鄉的土地產嗎?怎麼帶來了徐公硯?”
陳慶東道:“其實我母親的家族曾經在山東沂南生活過很久,我媽小時候還在沂南上過小學,所以說這是我們家的土特產,也能說得過去。”
褚明遠笑道:“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啊。”
其實陳慶東說的還是有很多瞎謅的成分,雖然他母親確實在山東臨沂生活過幾年,但是生活的地方卻不是沂南縣,而是沂水縣,而且也不是他母親的家族在那邊生活過,只不過是陳慶東的姥爺年輕的時候,跟著解放軍鬧革命的時候,在沂水受了重傷,留下來住了很久,後來又在那兒定居了十幾年。
陳慶東這麼說,也只不過是隨便找個由頭,把這方郭沫若用過的徐公硯送給褚明遠罷了。
就在剛才,陳慶東看到褚明遠端詳這方徐公硯的時候,眼神突然露出了一些異樣,但是卻又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於是,陳慶東便猜測,這有可能是褚明遠已經看出來了這方硯臺有些來歷,不是普通的徐公硯,但是他也不能一時確定,更不想把話挑白,所以沒有談這個。
褚明遠又問道:“慶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