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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過了好半天,拉伊才止住哭泣。方諾就拉著她坐在門邊的小凳子上。拉伊乖順的把頭放在方諾的膝蓋上,任由方諾用手一寸寸的梳理她的髮絲,最後很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拉伊睡了好一會兒,阿卓瑪才從屋裡走出來。看到方諾拍吵醒拉伊,坐在那裡筆直的一動都不敢動。作為母親,心裡的一處柔軟被打動了。

“請跟我進來吧。”阿卓瑪說完,俯身抱起了拉伊,先進門去。

這石屋是方諾第二次進來了,並不算陌生。

而烈焰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石屋。甚至因為石屋的最上層太矮了,他在進門的時候不得不低下頭。

可屋裡的乾坤讓烈焰吃驚,順著樓梯走下去,眼神變的神秘莫測起來。直到他們前後來到最底層,烈焰看看這個寬敞而古怪的地下室,沉聲的問道:“蠱花是你什麼人?”

“那是我阿姨。我母親最小的妹妹。”阿卓瑪對烈焰突然提到“蠱花”這個名字有些微微的詫異,但那種震驚只是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神采。烈焰細心的撲捉到了,方諾卻沒有發現。

“那奪情蠱呢?”烈焰的聲音很沉,有點帶著陰鬱的味道,這卻是方諾沒有想到的。

她從未聽過烈焰這麼低沉的嗓音,但不是沙啞,而是一種壓抑和隱忍。但烈焰忍的是什麼呢?

“還在配製當中。”阿卓瑪出乎意料的知無不言。按道理,知道“奪情蠱”的人寥寥,烈焰這樣年紀的人,應該是絕少可能知道的才對。

“能趕上藥神大會嗎?”

“能。”

“……”烈焰沉默了一會,看著阿卓瑪走進來最裡面兩扇門中的一扇。

而方諾知道,那邊門裡裝的都是陶罐,而每一個陶罐裡放的都是一條毒蛇。

阿喜妹的屍體放在一旁的長竹椅上,被一塊彩色的棉布緊緊的裹著,那應該是竹依族的習慣,死後用五彩棉布裹屍。

但方諾聞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味道,腥甜的,還有點發澀。吸在鼻子裡有些發癢,但並不難受。不知道是什麼,只能肯定不是毒。

“那是蠱在寄生的時候發出的味道。”烈焰輕輕的一句話,就道出了其中的因由。

方諾雖然在百草山最多接觸的是藥,但有藥就有毒,她對毒也瞭解頗深。另外,蠱毒被歸納為一個異類,也算是毒的一種。這個方諾雖然涉足的不多,但也有聽過。

所謂蠱毒、種蠱,基本都是指蠱蟲繁殖、產卵的一個過程。不同的蠱蟲有不同的繁殖條件,雄蠱和雌蠱在不同時期交配、繁殖,產生的蠱毒都不一樣。

所謂“千種蠱,萬萬種毒”,就是說一種蠱毒,運用不同的引子,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時間裡產生的蠱毒都是不同的。甚至中蠱的人是男是女不同,大人小孩也不同。

要解蠱,施蠱之人要把所有當時調配的藥引都開列出來,還要綜合季節、環境變化都考慮到了,才可能做出完全的解藥來。

這也是蠱毒可怕的原因,因為只要有人掌握一種蠱,可能因此演變出千變萬化的蠱毒,使中了同一種蠱、不同的人的毒性反應都不一樣。幾乎等於是種之無解了。

而現在那股奇怪的味道,應該就是雄蠱和雌蠱在相互吸引、交配,然後準備產下蠱蟲的一個過程中。阿卓瑪這樣做,或許是為了保持阿喜妹的屍體,也或者,是在破壞?使阿喜妹身上的疑點消失?

“這種蠱是百年前的一個前輩留下的,中蠱之人不會死,只會被蠱完好的儲存下來,如果遇到合適的時機再解蠱,完全可以恢復正常。有人以此來修習長生不老之術,有人以此來躲避天劫。我只有不完全的一個方子,所以只能試著儲存阿喜妹的屍體。”

阿卓瑪的解釋讓方諾的心微微一動,不自覺的用手按了按裝著瑚蠱的那個小荷包。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相信阿喜妹和這件事情有關。”阿卓瑪從那扇門裡走出來,手裡捏著一條彩色斑斕的花蛇。

“我會盡量找到真相的。”方諾說道。

“那麼,我能相信你嗎?”阿卓瑪捏著毒蛇一直來到阿喜妹的屍體旁,卻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轉身對著方諾和烈焰問道。

而她手裡的毒蛇因為一直泡在酒裡,所以滿身的酒氣;而花蛇那張卡的大口裡兩根毒牙張開著,方諾甚至可以看到從毒牙裡冒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的毒煙。

方諾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用衣袖輕輕遮掩著口鼻。因為那條蛇的毒性肯定很強,她擔心就這樣近距離的呼吸都會灼傷呼吸道。

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