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近的官兵應聲倒地。
“快走!”
“救鈺兒!”清月回頭急呼。
夜千痕將清月、素言交給蘭君顏轉身朝盛夕鈺狂奔而去,混戰中暗器聲聲呼嘯,圍住盛夕鈺的幾十人當場墜馬慘叫,緊接著再被馬蹄瘋踩,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夜千痕即刻衝入重圍,與盛夕鈺背靠而戰,二人雙目充血如野狼一般閃爍著嗜血光芒,虛合目光緊盯又一批迅速圍上來的官兵。
“你前走。”夜千痕低沉道。
盛夕鈺微微側目卻並不出聲,她如何能做背信棄義之小人?
她性情倔強,夜千痕又豈會不知她此時心中所想?當即再道,“我自有辦法脫身,信我,走!”
夜千痕一聲大吼,提劍殺入肉牆中,瞬間血雨飛濺。盛夕鈺心下橫,腳點地一躍丈餘,猶浴血鳳凰直擊九霄,落地之時鳳鳴長嘯,風捲雲湧,震驚山河,瞬間強大的氣勢猶如江海奔騰排山倒海而來,洪大氣勢直逼前方官兵,落地之時瞬間將重重圍堵的官兵撕破一道血口,數以百計之人封喉而亡。
盛夕鈺提劍向前衝去一路斬殺,再幾起幾落將奔至清月等人身邊,一劍斃了後方襲擊清月的官兵,帶著清月腳下輕點上了船,當即道:
“開船!”
那船家似乎極其鎮定,並未被如此大規模的廝殺所下,即刻解開繩索快速乘船往對岸劃去。很快,蘭君顏提著素言也飛身上了船,盛夕鈺面色焦急,朝岸上大喊:
“臨江,千痕上船!”
夜千痕與楚臨江相視一眼,飛身而起,腳墊兵刃幾起幾落上了船。岸上後方趕到的官兵黑壓壓一片壓在赤水岸邊,而同時鋪天蓋地的箭羽也隨即而來,盛夕鈺將清月護在身後耍出劍影將射來的厲箭擋開,楚臨江與夜千痕配合著一同撐著船篙加速往對岸劃去。
清月立在盛夕鈺身後轉身卻見船伕扔了船篙從衣袖裡掏出把刀尺餘長的刀迎面砍來,清月驚叫一聲,隻身擋刀,而就在刀刃扎進清月身體的瞬間,夜千痕手起起船篙將船伕手中利刃挑開,二人當即纏鬥起來。
而在此時,卻不知從船艙中鑽出幾人,拿著同樣長短的刀向船上之人砍來,這船原來早在他們到赤水之時便被人換了。
清月顧不得其他,撿起地上的刀緊緊握在手怒目盯著近身之人。對岸的箭羽漸弱,盛夕鈺收回劍側身一腳踢飛清月身前之人。
眼下撐船之人緊楚臨江一人,對方剩餘三人盡齊齊轉身向楚臨江攻去,楚臨江一篙入水來不及收回,竟當下被三人踹下船掉進赤水中。盛夕鈺當即大驚失色,側身揮劍前刺,可哪知對岸頭領早已將箭繃於弓上,在盛夕鈺轉身之時箭羽即刻離鉉朝盛夕鈺後背射去。
清月瞳孔大撐,驚叫之聲都未發出,身體早已擋在盛夕鈺身前,下一刻箭‘哧’一聲帶起血點飛濺刺入左肩。
“月兒--”盛夕鈺大喝一聲,蘭君顏即刻將清月接住,盛夕鈺轉身蹲在她身邊,眸中憤怒閃動,又是萬分不忍,“月兒……”然,此時卻不能多說一句,緊握她雙手只化作一句:“撐住!”
如此時節冬洪已發,赤水水岸上升,水流也比往日湍急,無人撐篙,船在赤水中飄搖已被衝往下游十幾丈遠。夜千痕雖赤手空拳,卻招招致命,快速將船黑衣賊人打進赤水,再度掌篙。
而那楚臨江在水中掙扎,冬衣厚重增加不少負擔,他努力往船邊靠,卻無奈翻騰湍急的水流將他越帶越遠。
“鈺兒,鈺兒……”
楚臨江在水中呼喊,盛夕鈺一心在清月身上,快速而專注的處理傷勢哪裡注意細聽這奔洪大水聲中楚臨江那微弱之聲?
而,蘭君顏與夜千痕各在一方配合著乘船渡江,蘭君顏立在船頭面向楚臨江背對夜千痕,此時也僅他一人看到江中與奔洪抗擊的楚臨江與那臉上的悲切。他本可將手中竹篙伸出便能救楚臨江一命,然而他卻漠視,側身立在船頭視而不見。
楚臨江被奔洪捲走之時雙眼緊緊盯著盛夕鈺:鈺兒,我的鈺兒,若有來生……
他眸中的悲慟與萬分眷戀在頃刻間被洶湧澎湃的江水掩埋,人也被推出老遠,蘭君顏再次側目之時,楚臨江已只剩漩渦在水面打轉,很快,連那漩渦也消失不見。
對岸無窮無盡的追兵正渡船而來,盛夕鈺上岸之時滿身是血,“月兒,月兒你撐住,再撐一撐,我們馬上就到襄陽城了,你撐一撐啊……”
“鈺兒,快走!”夜千痕衝口而出,身後追兵已至,夜千痕提劍滿面肅殺,轉身看盛夕鈺,她竟滿身是血,當即大駭,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