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原理以及海森堡學派,直到兩天後秦某匆匆坐火車回去上班。在這個哲學重災區的兩天裡,我根本插不上嘴,只能做些端茶上飯的服務。他們也似乎從不覺得身邊有人,只是額頭對額頭,互相插話和搶話,折騰出各自的渾身臭汗。我的未婚妻來過一趟,送來蔬菜和水果,秦某看都沒看一眼。

老媽要我哥去打瓶醬油,其實是想讓兒子歇歇嘴。沒料到我哥出門,秦某也跟著出門,似乎不願浪費一分一秒,不惜把哲學戰爭一路打向雜貨店。

奇怪的是,這位哲學狂人後來金盆洗手而去,聽說是結婚了,離開航運公司了,替朋友去澳大利亞打理生意去了,相關訊息有三沒四。就像前面說到的朱某和胡某,他一直未能在新時期知識界噴薄而出——其實他比我見過的某些教授要聰明十倍,完全有這種可能。他賣過血,他妹妹賣過血,以籌集他遊學全國的經費,一切似乎都正是為了這一天。

作為我心目中一個個親切背影,作為“*”中勇敢而活躍的各路知識大俠,他們終究在歷史上無影無蹤,讓我常感不平和遺憾。也許有生活難題捉弄了他們?有性格毛病羈絆了他們?也許他們清高得不屑於浮出地表,不屑於在名人圈裡對牛彈琴?

事情還可能是這樣:在一個沒有因特網、電視機、國標舞、遊戲卡、MP3、夜總會、麻將桌以及世界盃足球賽的時代,在全國人民著裝一片灰藍的單調與沉悶之中,讀書如果不是改變現實的唯一曙光,至少也是很多人最好的逃避,最好的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