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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裡是癢處。雖然他也用了“萬惡的美帝國主義”一類詞語,但履歷交代簡直就是開故事會,一章接一章繪聲繪色,讓他自己好好地陶醉了一把往事。說到美軍的巧克力和牛肉罐頭,還饞得我們吞口水。

你們連槍都不會擦還拿什麼打仗?不是胡鬧麼?”說得興起,他抱臂聳肩,好像成了我們的教官。

我們也忘記了生氣,忘記了拍桌子。

沒有想到的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就在這事發生後不久,我自己的家也被抄了,氣得老媽又哭又罵的。抄家者是我哥學校裡的對立派,意在對我哥施以懲罰。兩顆手榴彈由我窩藏,現在成為我哥對抗交槍令的罪證,有關“油炸”、“火燒”的大標語刷在最熱鬧的街市。這其實還只是小損失。最可惡的是他們抄走了我的籃球和書——都是這一段我精心挑選私留的幾十件精品。其中包括魯迅、巴金、葉聖陶、高爾基、莫泊桑、海明威、托爾斯泰的小說,還有《革命烈士詩抄》和《紅旗飄飄》文叢等紅色讀物。我去街上看過大字報,發現那些歡呼勝利的抄家者根本不提這些書,一定是暗中私分了。

可恥呀可恥!我簡直欲哭無淚。

多少年後,我哥與他的對立派早已和解,有次老同學來家聚會讓我撞上了。其中有些人認識我,笑著向我打招呼。我本應該對這些大哥大姐表現出禮貌,但一想到他們中間某些人曾奪我所愛,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