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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稿子交到我手裡。那天又在戶外畫了張色彩寫生,考試就算結束了。和軍代表告別時,我請求看一下其他考生的畫。他把我帶到一間教室,每位考生一個牆面,一看我心裡就踏實了。我畫的那些王式廓風格的農民頭像,外加幾本《爛漫山花》,分量擺在那兒,我相信美院老師是懂行的。

徐冰:愚昧作為一種養料(7)

我又回到收糧溝——這個古樸的、有泥土味的、浸透民間智慧與詼諧的地方,這個適合我生理節奏的生活之地。最後再“享受”一下辛苦,因為我知道我要走了,我開始珍惜在村裡的每一天。半年過去了,仍未收到錄取通知書。在此期間,中國發生了很多大事。“*”結束了,高考恢復了。我私自去美院檢視是怎麼回事。校園有不少大字報,其中有一張是在校工農兵學員寫的,是拒收這批新學員而重新招生的呼籲。我心裡又涼了,開始考慮在農村做美術老師的事。

沒過幾天,錄取通知書卻來了,我終於成了中央美院的學生,我將成為一名專業畫家。我迅速地收拾好東西,扛著一大堆行李,力大無比。村裡一大幫人送我到公路上。走前五爺專門找到我,說了好幾遍:“小徐,你在咱村裡是�